留下的人自然不焦虑,可是离开的人,就是会觉得不放心。

不过陈可秀也没改变主意,伴随着孩子慢慢长大,未来的要做的事也很多,不说经常离开,也会偶尔有这种事情的。

她还是去赶车了。

只不过多少有些怅然。

坐了车回大院,车开得很慢很慢,她更加着急,好像车慢了,耽误她回来的时间一样的。

免得自己焦虑,只能拿出本子写写新书的思路,整理灵感。

这样一来,时间就快了不少。

可车到镇上的时候,被通知去大院的那条路现在有点塌方,土和雪混在一起,问题不太大,但是要等清理。

这种情况,人可以过去,车就未必了。

而且……今天去大院的人,只有她自己,汽车公司那边蛮横的退了五毛钱给她,让她自己走回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就是觉得天黑,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也没有投诉的地方,人家不送过去就是不送。

需求大于资源的时候,各个公司的员工都这么拽。

无奈之下,只能下了车。

雪停了几天了,车经常过的路,都变成了泥和水的混合物,真不知道都是雪好走路,还是这样的泥泞且半结冰的路好走。

那她也得走啊。

风刮在脸上,有种刺骨的疼,走到半路天越来越黑了。

害怕倒是没多少,附近有部队,无论什么犯罪分子,都得往边靠,就是好久没走这种难走的路了,有些烦躁。

她慢慢地走,避免滑倒,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刚开始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路。

可是对方的脚步声明显急促起来,也不怕摔倒,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天有些黑,只能辨认出是个怀孕了的妇女。

她的心落了下去,不再理会,继续向前走。

“陈可秀!”

陈可秀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回头,虽然还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她一耳朵就听出了对方是谁。

——张春芬,林少同后来找的那个对象。

生得还不错,但是如同鸭子叫的嗓音,谁听了基本上都是终生难忘的。

陈可秀没有停下脚步,也懒得回应,她和对方不熟,且还打过一架,没那么多时间和她叙旧。

“陈可秀,你站住!”张春芬不依不饶,甚至还小跑追她。

陈可秀无奈回头,看清了她真的挺着个大肚子,忍不住皱眉,“大冷天的,你不在家养胎,跑出来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张春芬死死盯着她,被夜色模糊的脸只看轮廓都觉得狰狞,"陈可秀,你告诉我,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陈可秀一脸懵,“谁?”

“林少同!”张春芬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就是个狐狸精,有男人也不安分,把我男人拐跑了。”

陈可秀往后退了两步,“你有病吧,我都没见过他。”

自从上次打了一架,她基本没见过林少同,偶尔见到,都是因为去供销社买东西,一句话都没说。

谁都是装作从来没有认识过。

都过去了那么久,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哪里知道林少同跑哪里去了,真是脑XX病。

张春芬根本不听,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把人给我送回来,不然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陈可秀信,所以她又退了几步,拔腿就跑。

这个女人的状态不太对劲,衣服脏兮兮的,大冬天的跑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疯了。

听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她一刻都不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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