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情况是不是好多年了?”南风又问。
少年连连点头,“十二岁便遭了这灾祸,家父请遍道人和尚,作醮无数,银钱花去不少,却始终除它不去。”
“道士和尚自然奈何不得你。”南风随口说道。
“什么鬼这么厉害?”胖子好奇。
“说了不是鬼。”南风摇头。
“那是啥?”胖子追问。
“临凡之后的一点灵光……”
南风说的是道家术语,胖子和诸葛婵娟不甚明白,胖子疑惑的问道,“临凡?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神仙?”
由于少年在旁,南风就未置可否,而是冲那少年说道,“你切莫着急,将此事详细说来,前前后后,原原本本,不得遗漏,不然我难得准确判断。”
少年闻言连连点头,开始讲说,此人想必真是个书生,迂腐的紧,竟然自出生时开始说起。
眼见他要长篇大论,胖子就放下铁锤继续剥那灰狼。
“擦干净,以后不要让它沾染污秽。”南风指着铁锤冲胖子说道。
胖子点头应了。
“坐下说吧。”南风又指了指那少年。
少年闻言回到角落坐下,南风和诸葛婵娟一边往篝火里添加柴草,一边听他讲说生平琐碎。
这少年是梁国京口人,名叫高平生,祖上是开染坊的,家境殷实,父母成亲三十多年不曾生下子女,眼瞅着就要到五十了,二人好不焦急。
此事也有些玄奇,其双亲不得子嗣心中焦急,求医问药,偏方用尽,皆无效果,最后受人指点,开始散布家财,铺路修桥,遇僧布施,遇道救济,花了好些银钱,做了千般好事,殷氏终于在知天命之年有了身孕。
殷氏有孕当晚,睡梦之中曾见到怪兽一头从天而降,穿过屋顶直入其腹,大惊苏醒,随之有孕。
在高平生出生之时亦有异事发生,由于殷氏是大龄生产,其父高云智担心不得顺利,就请了三个稳婆接生,到得出生那天果然发生了意外,胎儿胎位不正,是个坐胎,不得降生。
“啥叫坐胎?”胖子燎烤着狼肉。
诸葛婵娟接口解释,“寻常胎位都是头下脚上,坐胎就是反向坐着,凶险的很,除非遇到高手推胎正位,否则只能剖腹保子,亦或是碎胎保母,很难母子两安。”
高平生闻言连连点头,转而继续讲说,事实正如诸葛婵娟说的那样,难产,三个稳婆想尽办法也催生不得,最终只能向事主问询,问他要保哪个。
一个是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结发妻子,一个是自己殷切渴望的子嗣,这样的选择无疑是痛苦的,但再艰难也必须选择,最终高父决定保大人,孩子不曾谋面,而老妻陪了自己半辈子。
殷氏本来已经晕死过去,在稳婆要坏其孩儿之时却突然苏醒,执意要舍了自己保全胎儿,给高家传下香火,稳婆闻言只能出去商议,高父坚持保妻子,而殷氏坚持保孩子,夫妻矛盾,稳婆就不敢动手,最终殷氏抢了产刀在手,自行破腹。
殷氏那时已经万分虚弱,下刀也无准头,但说来也怪,一刀下去其腹部竟然横裂开来,待得稳婆察觉,胎儿已然自己爬了出来,也不哭闹,就在殷氏旁边坐着,通体洁白不沾血污,白白胖胖,好不可爱。
就在众人以为殷氏必死之际,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殷氏腹部的伤口竟然自行愈合,片刻工夫好了彻底,连刀疤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