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元安宁住处,元安宁正蹲在灶间烧火,确切的说是给他烧炕。

见元安宁独臂添柴,南风心中不无感动,“别烧了,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得走了。”

“出了什么事?”元安宁疑惑发问。

南风放下口袋,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与元安宁知道,接着说道,“他们已经知道我在长安,我得赶紧走,免得他们大肆搜捕,把你给牵连了。”

元安宁听罢,叹气摇头,“打晕他们也就是了,为何在皇宫纵火?”

“我那把火是在院子里放的,不会引起火灾,再说了,我就算不放那把火,他们也会抓我,怎么啦,不舍得我走?”南风笑问。

元安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再度摇头。

南风自包袱里拿出一本九州字典置于饭桌,“九州字典一共有三本,我全给它拿了,给你一本,你对照参详。”

“你要往何处去?”元安宁不无惆怅。

“不晓得,”南风摇了摇头,“貌似我也无处可去。”

“你若是不曾焚烬皇宫,他们怕是不会兴师动众大肆搜城。”元安宁说道。

南风焉能听不出元安宁在婉转挽留,但他留在城里确实太过危险,灯下黑的道理谁都懂,傻子才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不让别人知道他离开了长安,搜城的情况就一定会出现。

“放心吧,我本来就无家可归,走哪儿哪儿就是家,我身上带有银钱,日子不会很难过。”南风走向东屋,拿了元安宁所用的文房出来,自灶间饭桌旁坐下,往砚台里加了水,捏着墨棒开始研磨。

“你做甚么?”元安宁问道。

“去找几张纸过来。”南风说道。

元安宁不明所以,却依言去了东屋,取回白纸两方。

此时的白纸都是方形的,一张又称一方,能写不少字,南风磨好墨汁,提笔书写的同时出言说道,“天书太过玄妙,你对练气不甚精通,得给你一些参照,免得你老虎吃天不知如何下口,我将太清宗的练气经文写下来给你,这是正宗的道家练气法门,由天书衍生而来,会对你有所帮助。”

元安宁闻言好生惶恐,“这怎么可以?”

“你就别客气了,驴我都送了,也不差一根缰绳了,”南风说话之时手下不停,“不过太玄真经我不能给你,这是太清宗的镇宗绝学,他们给不给外人我不管,我却不能将太玄真经泄露给太清宗之外的人。”

元安宁刚想接话,南风又道,“你伤势不曾痊愈,我本不该现在就走,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当真不能再留了,你自己住在这里一定要多保重,若是生活不便,就找个老妈子,也可以买个小丫鬟,担心她们嚼舌可以买个聋哑……”

元安宁打断了南风的话头,“我也不会在长安久留,待得事情料理好,我就会离开这里。”

“你需要料理什么事情,用不用我帮忙?”南风问道。

“先父亡故多年,却一直不曾入土为安,一些老臣旧部为了此事多费心神,而今伪帝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待得处理完此事,我就往玉璧寻故人去。”元安宁说道。

“他们为什么不让你父亲下葬?”南风问道。

“先父是被他们给毒杀的,他们想必得到了道门中人的指点,知道先父阳寿和帝寿皆未终了,唯恐下葬入土引起气数变故,便将先父尸身停于城外草堂佛寺,由僧人念经超度,消戾除怨,迷惑上天。”元安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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