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说话也是很难的,白天李朝宗一直没出现,他纳闷儿李朝宗是不是出去了,想要确定这一点,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询问送饭的年轻女子。

不过最终南风还是忍住了没问,原因也简单,晚饭时多了道叫花鸡,这种菜多见市井,似李朝宗这种人是不会吃的,这自然是李朝宗授意厨子给他做的,这说明李朝宗没离开这里。

白天李朝宗没来,晚上也没来,一开始南风还有些纳闷儿,后来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李朝宗这是在以退为进,想给他造成虽然想要天书却不急于一时的错觉,只要他产生了这种错觉,就会急躁并失去耐心,只要一着急,李朝宗就占了上风了。

要说不急,那是假的,但有些事情急不得,好在被关在这里也没有蹉跎光阴,可以趁机揣度武功招式。

第四日清晨,天鸣子也没来,下来的还是送饭的年轻女子。

早饭还是粥饭,年轻女子将粥饭递了过来,南风自己盛了一碗,刚想喝,却见到那年轻女子欲言又止。

南风心中犯疑,就歪头看她。

那年轻女子垂下头,不与他对视。

等了片刻,抬起头来,见南风仍在看她,面露为难神情,犹豫良久低声说道,“这粥你还是别喝了……”

“嗯?”南风歪头侧目,“这米粥被天鸣子动过?”

“我不认得天鸣子。”年轻女子摇头。

“就是那裹着头巾的道士。”南风说道。

“嗯。”年轻女子点头。

“他往粥里放了什么?”南风追问。

年轻女子缓缓摇头,“不清楚,他只是拦住我拿走了食盒。”

南风没有再问,用筷子拨动检视碗里的米粥,没发现什么异常,放下碗筷再拿起粥罐闻了闻,隐约有几分药草辛气,带辛气的药物多是顺畅肠胃的药草,最常见的就是双眼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巴豆。

天鸣子自然不敢将他毒死,但前天被他臭骂了一顿,憋了一肚子的火儿,下点泻药让他拉肚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有毒么?”年轻女子既疑惑又好奇。

南风摇了摇头,“没毒,这家伙往粥里放了巴豆,想让我拉肚子。”

年轻女子闻言如释重负,轻声再问,“你得罪他了么?”

“瞅见他的光头了吗?就是我干的。”南风不无得意,他虽然失了发髻,头发还剩下半尺来长,不似天鸣子,一点儿没剩。

“你为何要剃他的头发?”年轻女子好奇的问道。

“他得罪我了,”南风随口说道,“他那不是剃的,是我用火烧的,剃的话没那么干净。”

南风说的有趣,年轻女子抬袖莞尔。

见这年轻女子品性不坏,南风就随口问道,“诶,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女子当是出身寒门,也不扭捏,“高迎春,你呢?”

“我叫南风。”南风说道,年轻女子说的应该是真话,若是撒谎,不会扯这么一个土气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被老爷关起来?”高迎春收拾方孔里的碗碟,粥里被下了泻药,南风自然不会吃了。

“我得罪他了。”南风拿过粥罐,走到马桶旁边将里面的米粥倒了一些,没全倒,全倒了天鸣子会起疑。

“你若是得罪了老爷,老爷会对你敬如上宾?”高迎春不无疑惑。

“你家的上宾都关在地窖里呀?”南风将罐子递了出去。

“也是。”高迎春点了点头,“我出去之后,他若是问我你吃了米粥不曾,我该如何作答?”

“就说我胃口不好,吃的不多。”南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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