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脱困,直起身来,愤然怒视,想要发火。
“嗯?”诸葛婵娟挺胸瞪眼。
南风还算是个识趣的,知道打不过,也不自讨苦吃,只是瞅了诸葛婵娟一眼,转身往石台走去。
“我就那么令你倒胃口啊?”诸葛婵娟跟了过去。
南风不说话,抓了水罐喝水。
诸葛婵娟斜靠残破神像,双手抱臂,歪头看他,“别喝了,喝再多也冲淡不了无味天香的药性,等个个把时辰,自己就解了。”
一不小心着了这家伙的道儿,失去先机,落于劣势,顽强抗拒肯定是不成了,而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好言相劝。
“我明白你对我的情意,”南风放下水罐,直视诸葛婵娟,“但你想过没有,倘若你为了救我,送了性命,我便是活了下来,又有何颜面面对自己。”
诸葛婵娟撇嘴发笑,不接话。
眼见不得奏效,南风只得继续说道,“你这不是高尚,你这是自私,你可曾想过,若是你为了救我丢了性命,我一定会抱憾终身,会一直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
“接着说,我看你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诸葛婵娟一脸笑噱。
眼见诸葛婵娟又臭又硬,南风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处,又换了副面孔,决然说道,“你若是用强,待我恢复了灵气修为,立刻就会散功自尽。”
见南风气急败坏,诸葛婵娟好生得意,“那时你已经飞升成仙,想死都死不了啦。”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为谁呀,那根麻杆儿?”诸葛婵娟笑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神仙与凡人是不能成亲的,哈哈。”
“天上也有女神仙的,你就不怕……”
“那我管不着,跟别人我不管,跟她就不行。”诸葛婵娟打断了南风的话头,“行啦,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今天你是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南风闻言眉头大皱,眼见诸葛婵娟又要动手,越发焦急,眼下这般情形,不见点血是不成了。
想及此处,心一横,就想咬舌自尽,但咬舌头不是说咬就能咬的,得先张嘴,再伸舌头,再咬牙,张嘴吐舌头都很顺畅,但想咬牙时,出于本能的缩回了舌头。
再来,诸葛婵娟已经发觉,她是大夫,卸下巴不过举手之劳,便是卸了下巴,还不解恨,反手就是一巴掌,“发什么穷狠,老娘欠你的呀。”
都说打人不打脸,南风挨了打,本能的想要还手,奈何灵气不得提拔,出拳无力,被诸葛婵娟拦住,左脸又挨了一记,“不识抬举。”
打不过,不来了,转身去撞石台。
见他这般,诸葛婵娟急了,急忙上前将其抱住,“好了,好了,小倔驴,是我不好。”
南风气急败坏,极力挣扎。
诸葛婵娟无奈之下只能封点了南风的穴道,令其不得移动,转而抬手将其牙关复位,“实话告诉你吧,便是与你同床共枕,我也不会丢了性命。”
南风自然不会相信,他一直以为自己比诸葛婵娟善于伪装,时至今日方才知道诸葛婵娟比自己更会撒谎,当日柳如烟告知诸葛婵娟实情之时,一定会告诉诸葛婵娟,此前都跟他说过什么。但诸葛婵娟一直不曾显露出来,明知道他是在伪装,还迁就附和,不见丝毫异常。
同样是情意,也有深邃厚重和轻薄肤浅的分别,二人无疑属于前者,在他认为与诸葛婵娟同床会修为尽失之后,并没有疏远诸葛婵娟,诸葛婵娟是知情人,自然知道他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但她也只是将感动藏在了心里,并没有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