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到土地庙,酒坛酒具已经被老槐和猪老二搬走了,南风吆喝了两声,让二人把搬走的东西再搬回来。
倒上酒,南风端起酒杯,“在世时没能跟你喝杯酒,很是遗憾,来,现在补上。”
南风言罢,一饮而尽,李朝宗也不造作,也喝了。
二人此时都无形体,喝倒是真喝了,却盛不住,只留下了酒气,酒水哗啦撒一地。
二人低头下望,转而收回视线,相觑苦笑。
“是谁让你来当城隍的?”南风看向正在倒酒的李朝宗。
李朝宗挑眉看天,权当回答。
李朝宗不说,南风也不意外,二人是熟人不假,却算不上朋友,李朝宗不会跟他说实话的,至少关键的事情不会跟他说实话。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南风又问。
“当然不是,我落得今天这般地步,全是拜你所赐,我恨你还来不及呢,与你叙的甚么旧啊。”李朝宗笑道。
“哈哈,你还真说实话。”南风端起酒杯。
先前喝一杯就是应个景,此番不是真喝了,闻过泼掉就算喝了。
“别兜圈子了,说吧,找我干嘛?”南风问道。
“你且猜上一猜。”李朝宗又倒酒。
“天书。”南风随口说道,天书是万法总纲,若得全部参悟,当是超越大罗金仙的存在,但记载天书的龟甲全被他毁掉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对手肯定不会就此放弃。
南风本以为猜的一定对,未曾想李朝宗竟然摇了摇头。
“你们不想要天书?”南风侧目歪头。
李朝宗放下酒坛,出言说道,“我们当然想要,但我们却没必要自你这里取得。”
南风疑惑皱眉。
李朝宗笑道,“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我好像没什么缺点。”南风笑道。
李朝宗自然知道南风在说笑,端起酒杯敬酒,待得喝完放杯,方才说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大方,那天书是何种存在,旁人得了,定会私密珍藏,独自参详,你倒好,看谁顺眼就送人一卷,你将天书给了谁,我们迟早能够查明,将他们各个击破,收集规整,可比自你这里套取容易的多了。”
听得李朝宗言语,南风很是吃惊,他年纪不大,尚且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察觉到他脸上的惊诧,李朝宗笑了笑,又端酒杯,“来,再喝。”
南风瞅了李朝宗一眼,没说话,也没端酒杯。
李朝宗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或许是故意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满脸带笑的喝了。
“你感觉我会将所有的天书全部赠与他人?”南风说道。
“之前你肯定不会,”李朝宗摇了摇头,“但是到得生死关头,你必定不会再留后手,因为天书对你已经没用了。”
南风坏笑了两声,没接话。
“难道你没有将天书尽数留给友人?”李朝宗随口一问。
南风自然知道李朝宗不是真的随口一问,此事关系重大,可不能与李朝宗说实话,“我不告诉你。”
“呵呵。”李朝宗笑。
“哈哈。”南风也笑,龟甲天书他先后赠送了十个人,每人得到的天书数量并不相同,有些送的是文字,有些给的是纹路,纹路他是全部送人了的,但文字却留了一卷,也就是得自太阳山金龙山洞的那一卷,那卷天书的文字只有他自己知晓,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李朝宗跟南风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探不出什么,也就不做徒劳努力了,话锋一转,“你是个孤儿?”
“不是。”南风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