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已经猜到结果,元安宁还是心存一丝幻想,“怎么样?”
南风笑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反倒安静了下来,“都说说。”
“三个法印我都试过了,”南风说道,“其上蕴含的灵气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玉清法印感应最强,上清次之,太清最弱。这表明玉清祖师分出的是天魂胎光,上清祖师赋予我的是地魂爽灵,而太清祖师给予我的是人魂幽精。”
“详说。”元安宁提壶为南风倒茶,手在抖,洒了茶水。
南风接过茶壶,自斟说话,“胎光为天魂,主掌先天性情。爽灵为地魂,主掌心智脾性。幽精为人魂,掌管兴趣喜好。”
南风言罢,端杯喝水,元安宁没有接话,而是自心中思虑南风先前所言,仔细想来,事实正如南风所说,他的心性受玉清影响较大,骨子里中正宽厚,仁善慈悲。而脾性则受上清主导,杀伐果断,记仇好斗。由于受到太清左右,兴趣爱好就很接地气,吃肉喝酒讨老婆,玩牌打架还偷东西,说白了就是喜雅亦不厌俗。
待南风放下茶杯,元安宁问道,“更坏的消息是什么?”
“更坏的消息是我往玉清宗感应玉清法印时,本命胎光悄然化去。”南风说道。
元安宁不解,紧张看他。
南风笑着解释,“这都不懂?玉清祖师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将天魂收回去了。”
元安宁震惊,失语,瞠目。
见她紧张,南风急忙安抚,“他收回的只是本命天魂,上清地魂和太清人魂尚在,这两魂为先天赋予,玄灵强大,能够自衍天魂,齐全魂魄。”
元安宁半懂,面有疑惑。
南风再度解释,“只要三清祖师之中有一魂不曾抽离,就能够衍生补齐缺失的魂魄。”
“对你有何影响?”元安宁语带颤音。
“没什么影响,”南风举重若轻,“三根柱子都很坚实,只要还有一根在,就能化身三根,支撑屋子不倒。”
“若是三魂尽数抽离,衍生魂魄可能继续存在?”元安宁紧张追问。
“够呛,最后一根柱子若是没了,屋子可能也就没了。”南风摇头,实则他是不想摇头的,但有些事实迟早要面对,与其哄骗宽慰,倒不如实话实说。
元安宁没有立刻接话,沉默良久方才忧愁开口,“似你这般,性命岂不是掌握在他人之手?”
“对,”南风点了点头,“如果我想自己掌控,就只能研习最后一卷天书。”
元安宁没有再问,实则这世间之人又有谁能够真正的掌控自己的生死,玉清祖师抽离自己的天魂,并不是对南风的警告,而是对他的提醒和督促,实则最后一卷天书南风早就得到了,但他一直拖着没有研习,之所以没有研习,是因为他此时已经站在了山顶,再进一步就要离山而去了,他不练,是因为他不想走。他不想走,是因为他有牵挂。
元安宁不愿哭,但她却忍不住,她明白南风的心意,也知道南风不想走,但是现在已经有人催他走了。
元安宁也知道哭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给南风增加压力,不待南风宽慰,便强行忍住,“你有什么打算?”
“就照你说的,先不干别的了,关门生孩子。”南风笑道。
元安宁知道他在苦中作乐,体念他心中苦涩,好生不舍,上前依偎。
南风拥抱宽慰,“放心好了,事情没坏到你想象的那种程度,先前玉清祖师抽走天魂时事先有征兆,而且离体亦并非瞬间消去,倘若他日我察觉到最后一魂即将离体,就会研习最后一卷天书,兴许事情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