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庆阳个人实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这是一个动态监视,需要的人力物力较多。
市纪委负责对孙庆阳在市委办公大楼内的活动进行监视,当孙庆阳离开市委办公大楼后,就不得不让省检察院反贪局和市检察院反贪局联合实施监视了。因为省检察院反贪局的人对枢宣市的地理环境不是很熟悉,只能靠当地人。让市检察院反贪局的人参与进来,也不是不得已的事。
孙庆阳老婆接到孙庆阳的电话后,她给她弟弟打了个电话,随后立即往家赶。
孙庆阳老婆回到家不久,她的弟弟也匆匆赶来了。两个人开始对家里的那些赃款赃物进行打包。
孙庆阳老婆和她弟弟专门精心挑选了一家信誉度很高的搬家公司。
当搬家公司的人开车来到孙庆阳家楼下的时候,被负责秘密监视的市纪委的人看个正着。
昨天晚上,邹国凯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都没有回家,都住在了会议室里。
为了尽快破案,崔成昨晚也没有回苍云县大酒店,他也是住在了会议室里。
县公安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会议室里摆上了三张折叠床,他们三人就在折叠床上对付了一晚。
为了不再引起崔成的怀疑,邹国凯当晚没有再回办公室,而是一直待在会议室里。
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邹国凯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查看他藏在办公抽屉里的那部装有虚拟卡号的手机。
他发现昨晚赖飞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急忙将办公室的门紧紧关上,随即给赖飞拨打了回去。
赖飞昨晚几乎一夜没怎么睡,他一直在等邹国凯回电话。结果直到天明了,才接到了邹国凯的回电。
“邹局,我昨晚等了你一夜的电话。”
邹国凯低声问道:“到底是啥事?”
老奸巨猾的赖飞问道:“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赶紧说吧。”
“邹局,孔副市长在苍云县坐镇指挥,这个案子是非破不可了?”
“对啊,这还用问吗?”
邹国凯为了这个案子已经伤透了脑筋,他也不知道该咋办好了。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案子不破,他邹国凯就没事。案子真要是破了,他会和赖飞一块完蛋。
赖飞道:“邹局,我想了个办法,这个案子只能找人来顶包或者背锅。”
邹国凯道:“找人背锅这个事就不要考虑了,没有人愿意背这个黑锅。倒是找人顶包值得考虑。但顶包的人一定要靠谱,千万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毕竟这个案子已经被省委领导关注到了。”
邹国凯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他心里也在反复考虑怎么来解决此事。找人顶包和找人背锅,他肯定也早就考虑到了。而且还不止考虑过一次。
赖飞道:“邹局,我考虑的和你恰恰相反。找人顶包不太靠谱,反而是找人背锅还值得可行。”
邹国凯急忙问道:“为啥?”
赖飞老谋深算地道:“你想啊,找人顶包,那就等于这个案子很快就破获了。矛盾的焦点就不在孔副市长身上了,反而会让我们更容易暴露。如果找人背锅,那就让这个案子变得更加复杂起来,矛盾的焦点也就一直会在孔副市长身上。案子越复杂,对我们越有利,我们越不容易暴露。”
听到这里,邹国凯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赖飞的头脑。赖飞的谋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邹国凯做贼心虚地看了看门口,发现没有啥动静,赶忙问道:“你说具体点。”
赖飞道:“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步就是找人背锅,而且是栽赃陷害这一种。这样就让这个案子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找人背锅没有成功,我们再走第二步,那就是找人顶包。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是最安全的。你说呢?”
邹国凯低声道:“你说的有道理,找人背锅,而且是栽赃陷害地找人背锅,那找谁?有目标吗?”
“有一个人最为合适,那就是纪光廉。”
听到赖飞说出了纪光廉的名字,邹国凯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赖飞找背锅的人,竟然是纪光廉。
邹国凯吃惊地道:“让纪光廉来背锅?可纪光廉与这个案子八竿子打不着啊。”
赖飞道:“邹局,纪光廉和这个案子是八竿子打不着,但这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要有证据。如果有人举报那些横幅标语就是纪光廉干的,这不就行了吗?”
邹国凯道:“问题是整个县城一夜之间出现了那么多的横幅标语,纪光廉一个人也干不过来啊。这没有什么可信度啊?”
赖飞道:“你管这么多干嘛?只要有人举报,那就要对纪光廉展开调查,这样就能耗费一段时间了。邹局,最主要的是你不是很痛恨这个纪光廉嘛。也正好借此机会整治他一下子。如果整治成功了,那就让他去蹲大牢。整治不成功,最起码也能让他遭些罪。况且纪光廉也是有作案动机的。”
邹国凯问道:“纪光廉能有什么作案动机?”
“邹局,你别忘了。纪光廉原先是南荒镇副镇长兼任纪委委员,是县委将他的职务给撤销的,他能不记恨吗?”
“问题是纪光廉并没有记恨县委啊。”
“纪光廉记恨不记恨县委,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更不是纪光廉本人说了算,而是办案人员说了算。纪光廉即使不记恨县委,但只要认定他记恨县委,那他就具备了作案动机了。邹局,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