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们红军军装都穿上了。”
…………
“我们是红军，不要开枪……”
来自城外的两个士兵很快朝古浪城头大喊，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继续朝城头逼近。
相隔还有十多米时，张德中开口了：“你们到底是谁……”
“古浪周围不可能还有其他红军部队……”
“你们想要干什么？”
“回去告诉你们长官……战场上只有战死的红军，没有投降的红军，我们是不可能向你们投降的，还是早点儿断了这个念头。”
“想要拿下古浪，只能踩着我们尸体进城。”
“张连长……”城外一个士兵突然叫道。
“我是六连三排排长周生……你还记得我吗？他们真是红军，不是马家军假扮的……”
“周生……”
张德发循声看过去，一个熟悉身影很快进入视野，然后一双眼睛就瞪得圆圆的，满脸不相信反问。
“你不是战斗中被炮弹炸死了吗？”
“怎么在城外……”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被炮弹炸晕，被马家军俘虏了……”
说到这儿，张德发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朝着周生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背叛我们红军了……”
“我要杀了你……”
顺手就把步枪端了起来，子弹上膛，瞄准周生，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周生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解释：“我没有投降马家军，也没有背叛红军……张连长，你误会了……”
“再说了，我要是真的背叛红军，也不会站在这里自己找死……”
周生的话还是有不少道理的，张德中很快就从愤怒中冷静下来，但被他端在手里的步枪并没有放下来，而是盯着他继续问：“你说你没有投靠马家军，那你为什么跟马家军站在一起。”
“我给你一个解释机会……”
“但如果你真得投靠马家军，背叛红军，我肯定立刻开枪。”
周生长松一口气解释：“我确实在战斗中被马家军的炮弹给炸晕了。”
“醒来就成了马家军俘虏。”
“一起被俘虏的还有八九十个战士，里面还有不少重伤员跟女同志。”
“本来是想跟敌人拼命，临死前拉个垫背的，结果马家军威胁我们……只要有人反抗就枪毙其他所有红军，还会羞辱那些女红军，逼不得已，我只能暂时妥协。”
“结果当天晚上我们就被一支红军给救了。”
“他们来自中央红军，奉命进入甘肃执行侦查任务……”
“这两天他们假扮马家军主力，用诱敌深入的办法干掉了最少两千马家军，杀得马家军人心惶惶，互相猜忌……”
“本来还想继续用老办法消耗古浪战场上的马家军，结果他们今天一大早就撤退了。”
“肯定是被特务营打怕了，生怕自己再无缘无故损失一两千骑兵。”
看张德中仍然一副怀疑表情看着自己，周生继续道：“我身边的这位同志就来自特务营……是他们救了我……”
“如果张连长不相信可以派一个同志出城，跟我一起去见特务营唐营长……”
“到时候你就相信他们是真的红军，不是马家军假扮的。”
没有人想死，红军也不例外。
面对马家军的重兵围攻，所有战士都做好了死战到底，牺牲在这里的准备。
结果城外竟然冒出一支部队，说他们是红军，大家得救了。
于是城头所有战士脸上都流露出一副期待表情。
每个人都希望周生说得是真的，这么一来他们就得救了，不用继续牺牲在这里。
张德中也不例外。
但理智告诉他，周生的话未必是真的，当即陷入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