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剑尊咧嘴一笑，“傻孩子，你本是聪慧之人，怎么被那帮家伙教得如此迂腐？”
陈轻舟摇摇头，没听懂。
“英雄不问出身处，万妖不过是天地间的另一种生灵，凡是生灵，就难免有善恶之分，就好比咱们人族，难道都是好人吗？”
陈轻舟明白了，跟自己之前的猜想差不多，“您那个时候，有人去过万妖的领地吗？”
白阳剑尊点点头，“当然，一些大派高人，或是实力超群的散修野仙，带着各种目的去过，但不是人人都能活着回来。”
陈轻舟点点头，“我之前听轩辕师兄和于慕说过，咱们的千里龙城之所以固若金汤，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五大玄门共同维持的‘五行降妖大阵’，就像给龙城加了一层防护罩，所以万妖大军才不能轻易过来。”
白阳剑尊回忆片刻，“对，五行降妖大阵我那个时候就有，五个阵眼就分布在五大玄门所在的灵山上，靠着灵山的万年罡气维持，但这个阵法只能挡得住六境以下的妖王，那些七境妖皇、八境妖神、九境妖圣，甚至最厉害的上古天妖，就不要想了。”
陈轻舟越想越怕，“您的意思是，那些厉害的家伙，说不定现在就潜伏在中州？”
“很有可能，说不定就变成你我身边的人，若是没有分辨妖物的命术或法宝，根本就认不出来。”
“妖火焚城就在不远，还真是要小心。”陈轻舟点了点头，“对了，您刚才说去过妖族地界的那些高人前辈里，有咱们天赐的先祖吗？”
白阳剑尊一拍大腿，“当然有！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天赐就流传着一位剑仙师叔的传奇故事，据说这位师叔资质平平，在门中地位本不高，一直干些做饭打扫的杂活儿，谁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可有一天，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一举突破了赤焰纯阳功的圆满之境，还领悟了〖剑仙〗，后来更是以身化剑，直击万妖，单挑一众妖神妖圣。”
“〖剑仙〗？”陈轻舟心中一惊，竟然是浅渔的命术。
“最后虽然内力耗尽，飞回天山时已是奄奄一息，但却凭着单枪匹马的悍勇，将万妖杀得撤军五千里。据说，那也是历史上唯一一次，百年内没有发生妖火焚城。”
陈轻舟听得内心燃爆，赞叹道：“太厉害了！”
白阳剑尊十分激动，“当然，他的此番壮举，被后世尊称为‘单剑灭妖火’，实在是豪气干云！”
百年没有妖火焚城，也就是让两、三代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生，这的确是泽被后世的伟大壮举。
陈轻舟一脸景仰，“要是现在还有剑仙师祖那样的英雄就好了，下一次妖火焚城就不用怕了！”
白阳剑尊却不以为然，“虽说现在的玄门一代不如一代，不过你也不用怕，不是还有那悬镜天宗坐镇中州呢么！”
“悬镜天宗？”陈轻舟想了一会儿，“什么东西？”
白阳剑尊听了陈轻舟的话，整个人直接僵住了，眼睛从没睁过那么大，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半晌，他才“噌”一声站了起来，“你、你、你没听过悬镜天宗？”
陈轻舟摇摇头，“我真没听过什么悬镜天宗啊！名字听着倒还不错，到底是个什么啊？”
白阳剑尊不说话了，神情极度紧张，紧皱的眉头能挤死几只蚊子，他自言自语地回想着什么，“难道消失了？不可能、不可能啊！”
陈轻舟越听越急，“什么不可能？您要急死我啊！悬镜天宗到底是什么？人吗？”
白阳剑尊原地转了几圈，终于又坐了回来，努力振奋起精神，“那是一个门派，更是一个象征！里面的人基本都是抗妖武神，拥有两个以上命术，要不就是二阶以上的单命术。”
“那么厉害……这得是个什么神仙门派啊！”
“快！你再给我说说，如今人族最强的几大势力，只说门派，单枪匹马的先不提。”
陈轻舟速速“哦”了一声，“首先就是五大抗妖玄门了，除了咱们天赐，还有金禅寺、玄水教、披甲门和句芒轩，实力相当。还有挂帅守卫千里龙城的南北两大家族，天刀樊家和玉剑燕家。最后就是相对弱小一些的门派和氏族，像轩辕世家、西门堡、纵横棋社、落霞书院、自在禅寺啊什么的……”
白阳剑尊边听边想，喃喃摇头道：“这些门派都差点儿意思。”
陈轻舟抠了抠头，“对了！最近不是突然冒出来个千岁盟么，实力似乎很强。”
白阳剑尊想起北庭之行确实听到过这个名号，“你再说说，千岁盟是什么情况？”
陈轻舟回来之后，向师长们打听了一些，便道：“千岁盟来历神秘莫测，但也就是近二十年才出现的，据说高手死士无数。盟主自号‘九千岁’，修为道行那自然是深不可测了，他手下还有‘杀破狼’三大坛主，我只听说其中一个名叫万人屠，也是七玄剑师之一，实力可见一斑，当然这些都是传闻，玄门里没多少人见过他们。”
白阳剑尊毕竟是数百年前的人，对如今的局势还不清楚，他想了想，“听上去挺强，但老头子还是觉得这千岁盟不够格儿。”
“什么不够格儿？”陈轻舟奇道。
白阳剑尊神色凛然，“让悬镜天宗在历史上除名！”
陈轻舟见他说的严肃，也跟着重视起来，“您的意思是，人族曾经有个很厉害的门派叫悬镜天宗，但是现在没有了，所以您怀疑是被覆灭了？”
白阳剑尊点了点头，“轻舟，你是不知道，这悬镜天宗当年是何等辉煌，咱们天赐、还有金禅寺、玄水教什么的，全都加起来也难以望其项背。”
“啊？”
陈轻舟大吃一惊，才知道这悬镜天宗确实来头不小。
白阳剑尊继续道：“那时的悬镜天宗，就好似众星捧月一般，鹤立鸡群，但它从不欺压弱小同胞，而且极具隐世之风，从不显山露水，人族有危险时才会挺身而出，在数次妖火焚城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了，我说个事儿，你就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了。”
陈轻舟一听来了兴趣，伸伸手示意他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