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在议员们的示意下，站起来说道：“大使先生，我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辩论了。
广场上的拍卖会正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我们不如先到会场参观一番。
您瞧，托马斯·布朗爵士已经快等的不耐烦了。”
托马斯·布朗正是那位英国使者，他搞怪似的耸耸肩，并不像其他英国绅士那样一板一眼。
其实他很愿意继续看西班牙人出丑，但霍克说的也对，谁又能拒绝中国皇室用品呢？
吴志国微笑点头，看向满眼祈求的拉斐尔：“在贵国没有对屠杀事件做出正式回应前，我们还处于战争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我国不会跟贵国进行任何友好交流，您不如带着国书尽快返回马德里，商量如何回复。”
说完众人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拉斐尔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中国人态度如此强硬。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次外交失败完全是己方的责任。
目送着大明使团离开，不由感到一阵无力。
以王国目前状态，确实无法给中国一个满意的答复。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收好国书，带着使团成员灰溜溜地离开。
走在路上，王怀保还有些不忿：“刚开始觉得这些家伙有些可怜，现在看来他们完全是罪有应得！”
吴志国听了哈哈一笑。
国与国之间交流哪里容得下个人感情。
王怀保又好奇道：“吴总，我们难道要帮荷兰人提前赢得战争吗？”
“怎么会，我们对于欧洲事务只会持中立态度，不然往后还怎么做生意？
咱们毕竟是外人，如果不能秉持公正，将来我们也就无法在欧洲立足。”
“那我们只卖给反哈布斯堡的荷兰军舰和武器，不就代表着支持他们了吗？有了这些装备，西班牙不可能扛得住。”
“对啊，连你都知道他们扛不住，参谋部的那些人对此更加清楚。
不过荷兰贷款买军舰的事肯定藏不住，其他国家终究会打听到消息。
荷兰人不过是想着能多拖一天是一天，拍卖会的热度也能帮他们暂时挡住其他国家的视线。
可是他们忘了，有飞艇接送培训水兵，即便是晚几天又能相差多少？”
“您是说如果西班牙给咱们赔礼道歉了也给他们放贷款？”王怀保十分惊讶，心里还有些不痛快。
“我们当然要放！要想明国的龙元能达到后世美元的高度，就得四处放款。
而且，你不给他们钱，他们的战争还怎么坚持下去？
让他们打，总比让我们的年轻人过来打要好吧？”
“......”王怀保若有所思，很快便又笑了起来。
此时拍卖会上正在展出独立包装的抽纸和湿纸巾。
看的使节团众人心中狂笑。
不过这在当下实属正常。
在17世纪的欧洲，人们使用的厕纸或者说擦拭材料，与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卫生纸相去甚远。
有些家庭可能会保留一些旧布料或衣物碎片用于厕所清洁。
农村地区的人们可能会使用干草或树叶作为自然的清洁工具。
此时虽然印刷技术有了长足发展，报纸也开始出现。
但传播并不广泛，远远达不到八九十年代蹲坑拿报纸的传统。
最常见的还是用木片和土石块，流传最奇葩的要数法国皇室。
据说是在厕所旁边悬挂一根粗麻绳，使用时将麻绳拉过两腿之间以完成清洁，并且这条麻绳还是“共享”的。
这种描述听起来既不卫生也不舒适，很可能是外人因强烈的好奇心而对皇室生活加以想象。
但现在有了柔软的纸巾，对贵族们的的PP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这还是当时保罗三人在飞艇上享受到纸巾后大量订购的。
在他们看来，纸巾就跟香料一样，未来将会是欧洲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件。
而每一整包（含10小包）的纸巾竟然也卖到了1.5荷兰盾，湿巾更是达到3荷兰盾。
乐得马丁合不拢嘴，这已经不是四倍的利润，而是整整十倍！
随后上架的是小批量石英腕表、石英挂钟，遭到贵族和商人疯抢。
每一块挂钟都拍出了上千盾的高价，而手表根据装饰不同，价格也从数千到上万盾不等。
霍克没有说错，这些货物都卖掉后，他们最少能赚回两艘铁甲舰的钱！
而最夸张的要数后续搬出的硅胶模特。
模特身上展出的礼服、丝袜还有镶满人工钻石的高跟鞋，让在场贵妇激动地差点晕倒。
有两家分属不同阵营的子爵夫人，为了一件紫色晚礼服差点不顾身份掐起来。
好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射击连军官经验丰富，将两人安抚下来。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马丁让人提前拉出一批可专门制作礼服的高级面料，按照固定尺寸出售。
这个时代的布料都是纯棉、纯毛、纯丝、纯麻、等天然面料，
虽然有较好的透气性和舒适度，但不耐磨、容易皱，缩水率较高，需要经常熨烫或整理。
同时也缺乏弹性，穿着一段时间后可能会变形。
大明的新面料如塔夫绸、雪纺、水晶砂、丝绒等穿着舒适、吸汗透气，悬垂挺阔看起来更加高贵，触摸起来也非常柔软。
各种布料的颜色也非常鲜艳亮丽，最适合做成高级礼服。
等到其他布料、化妆品等拍卖完，终于轮到今天的压轴拍品上场。
六个壮汉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来到拍卖台。
这次的木箱不再是铁皮条或钢钉固定，而是由几根宽大的绳索捆绑着。
等工作人员将绳索松开，再将木板拆解，露出里面精心保护的黑色物事。
它的模样很像一个不规则的桌子，却又太过奇形怪状，让人搞不懂能在上面放些什么。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纷纷猜测到底是件什么宝物。
这时霍克向吴志国施礼后微笑说道：“这是我在加州皇宫见到的一种新式乐器，它的名字叫做钢琴。
据我所知，我们这里唯一能够演奏它的就只有吴大使。
不知能否有幸请您为大家弹奏一曲，让我们共同欣赏一曲明国美妙的音乐呢？”
其实在这之前霍克早就打过招呼，吴志国自无不允。
他整了整西服袖口漫步上前，旁边侍者为他搬来坐凳，向周围观众微微鞠躬后端坐在那里。
四周人群顿时响起震天掌声。
随着轻缓的琴音从对面像桌子一样的钢琴中传来，周围的人们渐渐沉寂下来，仔细聆听。
吴志国弹得的是石进创作的《夜的钢琴曲五》，手指在他超级大脑控制下精准切换着音符。
那舒缓而动人的旋律如同一股清泉，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人群渐渐地被这美妙的琴声吸引。
跳动的音符似乎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回忆，人们的心灵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与慰藉。
等到琴音结束，听众们从他那动人的旋律中清醒，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那些贵族少女满脸钦慕地望着施礼离去的吴志国，仿佛看到了一件超乎想象的宝物。
旁边男子轻声惊叹：“天啊，这就是钢琴吗？它的声音简直像天籁一样！”
那悠扬的琴声让他如痴如醉。
“是啊，世上怎会有如此神奇的乐器，能演奏出这样动人的旋律！”
只有霍克发现吴志国的神情不对劲，于是他不做犹豫，立即转身跟了上来。
“吴大使，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