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变的很是诡异,蒋蕴柔跟卓越的反映将原本是件喜事的事情变好似一个可怕的事情一般。
雪阡看着两人,心中有些害怕了,“王妃,你再给卓夫人把下脉吧,有可能真的是我诊断错了。”
这个消息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好像都不是好消息。
因为两个人的态度 ,屋里其他人也不敢再说话。凌崎想着,这气氛,现在他要是离开应该也没什么吧?
韩墨卿起身:“蕴柔,我帮你把下脉吧。雪阡虽懂些医理但却实也只是懂些皮毛,或许也有可能诊错了。”
蒋蕴柔看着面色不愉的卓越,看着他眼底里的震惊与怀疑,心像是被撕开一般。
她收回了放在桌上的手,盯着卓越:“你信我吗?我没有怀有身孕。”
卓越盯着蒋蕴柔,看着她的表情从方才的慌张转为冷静,而他也慢慢从她有了身孕这样的消息回过神来。
蒋蕴柔看着卓越,“夫君,我在问你话。”
卓越盯着蒋蕴柔,看着这个与他做了三年夫妻的,他信,他相信她。
“我……”
“大人,大人,卓老爷子晕倒了!”院中传来急促的声音。
卓越闻言来不及回答蒋蕴柔的话,便走出屋子:“怎么回事?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了?现在人在哪里?”
“在大爷府里呢,大爷让人派人传话,让大人快过去呢。”门房说。
“知道了,你快去给我备马,我现在便过去。”卓越说完转身在门口对着蒋蕴柔道,“你让夜王爷再给你诊一下,我先去了。”扔下话便直接离开了。
卓越本意是,即是诊错了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诊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可是在蒋蕴柔的耳中听来却不是那般的意思。
他终是不相信她的,他宁愿相信诊治结果出不愿意相信她这个人,相信她不会做出那般的事情来。
韩墨卿担忧的看着情绪有些不对劲的蒋蕴柔,“蕴柔,我再帮你诊一下吧,若是真的诊错了,你……”
“不用了。”蒋蕴柔拒绝:“应该是吃坏了东西, 我回去睡一觉明日应该就没事了。”
说着起身,“我先回去了,晚膳我就在房间里吃,不来陪你了。”
“蕴柔……”看着蒋蕴柔失了魂一般,韩墨卿很是担心。
看着蒋蕴柔离开雪阡忧心道,“王妃,我……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可是我诊了两次,都是喜脉。”
“与喜脉相同的脉相有很多,不排除你有可能真的诊错了。”一边白成岳出声道,看到雪阡听到他说的这话脸色暗然下去后,又说了句,“不过就算是诊错应该也没什么,他们之间应该是有其他问题,跟你应该没多大关系。”
白成岳后半句话并没有让雪阡心里好受多少,“难道真的是我诊错了?”
向天安抚的轻拍了拍她的头:“好了,就算是诊错了那样的局面跟你也没关系,你不用太担心,他们自己应该会解决。”
雪阡听着面色好一些,“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卓夫人应该想一个人呆会,你要实在担心等到明天再去看她。”向天说。
雪阡只好点头答应。
韩墨卿想着方才两人的反映,心里总觉得奇怪,不管是不是诊错,那两个人的反映也太不正常了是吗?他们之间难道真的什么事吗? 方才蕴柔离开时,她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伤心跟说不清楚的绝望,他们……
“好了,别想了。”夜沧辰低柔的声音打断了韩墨卿深思:“孕妇最忌忧思了,你今天忙到现在了,也该去休息了。”
韩墨卿点头,“你不说我还没觉得,是真的有些累了。”
屋子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走去,陈阳走在最后,看人走的差不多了, 忙伸手位住韩子歌的衣袖。
韩子歌回头,“陈大哥?”
陈阳一脸笑意的看着韩子歌 ,“子歌啊, 这到用晚膳还有一段时间呢,你有要忙的事吗?”
韩子歌摇头,陈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把搂住韩子歌:“那走,教陈大哥写字去。”
韩子歌被陈阳搂着,不是很情愿,“可以不去吗?”
“不行!”陈阳一口回绝,随后讨好着,“你教教陈大哥,陈大哥以后给你买东西。”
韩子歌已经不想再提醒陈阳,他的月钱比不上姐姐给他零用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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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蕴柔回到房间后,一个人拿出棋盘,一人执双色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当初,她与他便是因为对弈熟悉起来的,她喜欢与他下棋,即使他们下一盘棋说的话不过十句,但是那一份他在身边的舒适她很享受。
只可惜,他们成亲后,他每日忙于政务并没有时间陪她下棋了。
蒋蕴柔执起一枚白子落下 。
落棋无悔……那么人生呢,人生踏出去的步子能收回吗?蒋蕴柔想着卓越眼里的震惊跟怀疑,心痛再次袭来。
她是否还有机会,重新下他与她之间的那盘棋?
如果能重来,她不会以那样交易的方式与他成亲,她不会让自己处于这样一直境地,她好像……后悔了。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蒋蕴柔的忧愁,蒋蕴柔擦尽脸颊上的泪水,起身开门。
“凌公子?”蒋蕴柔问,“有什么事情吗?”
凌崎抱歉的看着蒋蕴柔:“不好意思打扰了蒋夫人, 但是卓大人不在府里,我也只能来找你了。”
蒋蕴柔摇头,“没事的,生了什么事情吗?”
凌崎道,“是这样的,我昨日沐浴后将我的外衣挂在屋里的衣架上准备第二日再送给子歌 ,让他一起送去洗。可是早上我忙着出门就忘记这回事事,方才回到屋子里现我的外衣已经不在衣架上了。”
蒋蕴柔猜测说,“应该是配给你们的下人去打扫时现,便随手收走去洗了。”
“我猜也是如此,只是昨日我将贴身玉佩放在了外衣的衣袋。本来准备今日拿出来的,可是没拿出来便被收走了。我对府里也不熟悉,也不知道是谁收走的,所以便想请你……”凌崎难得的表现出有些别扭,“若只是一般的玉佩我也不会来麻烦你了,只是那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
蒋蕴柔淡笑着点头表示理解,“恩,我了解。走吧,我带你去后院问一下便知道今天是谁收的衣服了。”
凌崎想着方才她的情况,“真的不麻烦吗?你方才好像还很不舒服?”
平日里见他倒也不像这般扭扭捏捏的人,蒋蕴柔反问道,“难道我说麻烦你就不去了?”
呃?
凌崎想煽自己,心里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呗,非要说这些做什么:“我,我就担心时间长了,万一下人们将玉佩弄丢了,就不好了。”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走吧。”蒋蕴柔提步走去,“其实也没什么,方才回房后我喝了些热茶倒也不觉得不舒服了。”
凌崎听着点头,“那就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管事见当家主母亲自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风度不凡的公子,忙恭敬小心的走了过来,“夫人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派人来说一声便行了,又哪里需要亲自过来呢。”
蒋蕴柔问道,“今日去罄园打扫跟收衣物的是谁?”
“小的这就问。”管事的转身对着正在干活的人道,“今日去罄园打扫跟收衣物的是哪个丫头?”
“是小妙。”人群里传来一句话。
管事的回身正要说话,蒋蕴柔已经出声,“小妙人呢?”
“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叫小妙过来。”
片刻后,管事的便领着一个婢女走了过来 ,“夫人,这就是小妙。”说完转身对小妙道,“还不快点给夫人问好。”
名叫小妙的婢女忙弯身:“小……小……小的见过夫人。”
蒋蕴柔见她整个人紧张的直抖,连句话也说不全,不经放柔了些声音,“你别怕,叫你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今天在罄园收的衣服放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洗了?
因为蒋蕴柔的态度小妙倒真的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已经泡下了,只不过还没有洗,小的准备过会就洗。”
凌崎闻言忙问,“那你有没有现有件衣服里有块玉佩?”
小妙抬头看了眼凌崎,又迅低下头,脸却已经红了大半,“小……小的不知道,小的将那些衣服收来便都泡在了一起。”
想来她也没看衣袋里有没有东西,“那些衣服在哪呢?”
小妙指着一角的圆拱门处道,“在那边的水井旁。”
话音刚落,凌崎便向那拱门走去。蒋蕴柔对小妙道,“好了,暂时没有你有事情了,你先去忙你的去吧。”
“是,夫人。”小妙行礼后退下。
一边管事:“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蒋蕴柔摇头,“你也去忙你的吧,要是有事我再叫你。”
“是,夫人。”
蒋蕴柔说完便向圆拱门的方向走去,穿过了拱门便看到了蹲在井边一件一件翻找的凌崎,蒋蕴柔走到井边道,“怎么样,凌公子,找到了吗?”
凌崎拿出一件衣服看不是自己的扔便扔向另一边的一个空盆,“还没呢,我都不知道我们这么几个人,这一天换下来的衣物竟然会这么多,我先要从这三大桶的湿衣服里找到我的衣服才行。”
蒋蕴柔看着三大桶湿衣服道:“凌公子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呢,我帮忙一起找。”
凌崎这个时候也不客气了,“黑色的外衣,领口镶着白色边。”
“好的,我知道了。”说着蒋蕴柔便蹲下了身子与凌崎一起找他的衣服。
两人各自翻看着一个木桶,直到翻完最后一件也没有找到,凌崎看着最后木桶说,“看来应该在这个桶里了,这运气也是够背的就三个木桶,找了两个都没有。”
蒋蕴柔将木桶里的一个衣服拿出,翻看了下见不是便扔到一边的木盆里,“应该快找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凌崎一声惊呼:“在这呢!”
蒋蕴柔看着他手里拎着他湿漉漉的外衣:“快看一下,你的玉佩在不在。”
凌崎翻外衣的内里,手伸入里面的衣袋,碰到澈骨凉意时脸上便露出笑意来,“在呢!”
看着凌崎手里的玉佩,蒋蕴柔随口夸了句,“真是块好玉呢,凌公子这回可要收好别乱放了。还好衣服还没洗,要是已经洗了只怕这么好的玉也已经被敲碎了了。”
凌崎想到那样的可能,将玉又握的紧了些,“恩,这次不会再随便乱放了。”说着起身:“卓夫人,真是太谢谢了。”
蒋蕴柔表示没什么,“凌公子不必这般客气,既然找到了那我们便回去吧。”
两人并肩走着,凌崎想着这般劳烦了蒋蕴柔自是应该将她送回院子,蒋蕴柔拒绝了几次无果后也只能接受了。
“啊欠!”
蒋蕴柔用丝帕揉揉鼻子,“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是啊。”凌崎一转头才现蒋蕴柔的两只衣袖都湿漉漉的,想着应该是方才帮他翻衣服弄湿的,从这里走到她的院子也还要一会,她今日身子本就有些不适,若是再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想着凌崎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蒋蕴柔披着。
因为凌崎突然的靠近, 蒋蕴柔吓的轻“啊”一声,整个人都跳到了一边。
蒋蕴柔突然受惊的反映也吓到了凌崎。
蒋蕴柔回头,看到自己肩上半披着的凌崎的外衣,凌崎略尴尬,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对不起,我见你衣服湿了,怕你吹了风,更不舒服。我这三年在军营里呆久了,一时间没想到那般多。 冒犯之处还希望卓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我实属无心。”
蒋蕴柔看着凌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心里其实倒也没有那般在意,平日里见他们跟墨卿,还有雪阡男女大防也没有那般在意,瞧他们互相关心的披衣服倒是常事,也相信他方才必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她一直在京中,没有他们那般洒脱,也没有习惯他们那般的相处模式,一时有点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