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这种武器,面对着比虎狼还要凶残强大的天界敌人,与赤手没什么两样。
但他们还是在加速,加速,不断的加速。
与他们一起加速的,还有数百只的猎犬。
在面对死亡时,这些忠心耿耿的猎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与主人一起赴死。
五百丈,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丈……
当双方距离只有几十丈时,一波箭矢冲天而起,在空中划着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急速的坠落。
和当年南疆荒原骑兵大决战时的遮天蔽日的箭雨不同,眼前的这波箭矢只是零零散散,对皮糙肉厚的六足兽骑,几乎起不到太大的杀伤力。
两股人马撞击在了一起。
黑色的六足兽骑,宛如黑色的洪流,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头颅与残肢横飞,鲜血染红了这片古老的大地。
弯刀劈砍,宛如闪烁的流星。
战马崩腾,如滔滔的江水。
苍茫的草原战歌,缓缓的响起。
厮杀,还是屠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有人,都想着,杀死一个敌人,那以后自家的儿郎,在战场上就少遇到一个敌人。
一个早年跟随哲别出征的断臂汉子,十年前他还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南疆荒原一战,让他断了一条手臂,无法再拉弓,于是就回到了部落混吃等死。
他渴望再上战场,渴望与同伴再一次的并肩作战。
他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了。
今天,他迎来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也是最光辉最闪耀的一刻。
九年前,他没有杀死一个敌人,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今天他要将属于他的荣耀拿回来。
此刻,他弯腰躲开了前方刺而来长枪,双脚一蹬,用力的从战马上跳跃而起,飞扑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只六足兽骑的背部上。
用他仅剩的左手,将那头六足兽骑的一个黑甲战士,给扑了下来。
两个人在万马奔腾的地面上滚动着。
黑甲战士的头甲面盔在滚动中脱落了,露出了一张脸。
这是一张人类的脸颊,年轻,充满朝气,他并没有多两只眼睛,也没有多一只耳朵。
眼中同样有恐惧在闪烁着。
与人间的人类并无任何不同。
但是,他与断臂男子,却是两个世界的人。
断臂男子骑在黑甲战士的身上,举起左手握着的弯刀朝着那个黑甲战士的脑袋砍去。
黑甲战士脑袋一歪,躲开这一刀的同时,顺手抓住了独臂男子的左手手腕。
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去抽腰间的短刀。
在这场厮杀中,断臂男子由于少了一只手,明显是处于劣势的。
他看到对方在抽短刀,心知不妙。
他左手手腕被对方牢牢握住,弯刀已经掉落在地上。
这一场生死搏杀,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
就在黑甲战士拔出腰间弯刀的一瞬间,断臂男子的身子忽然向下压去,张口咬在了黑甲战士的脖子上。
随着黑甲男子的一声惨叫,一大块血肉,被独臂男子从他的脖子上咬了下来。
独臂男子也是老兵,知道这块肉不足以要了这个敌人的性命,必须得要断对方的气管才行。
于是他宛如疯狗一般,不断的撕咬着黑甲战士的脖子。
而与此同时,剧痛无比的黑甲男子,也疯狂的用手中的短刀,猛刺断臂男子的后背。
断臂男子的后背被倒捅了数十刀,而他身下的黑甲战士,也没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