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入张莹莹家开始,我便感觉到她非常不对劲。
我一直想跟张莹莹聊聊,莹莹妈却在不停使唤她干活,连单独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
现在莹莹终于递纸条给我,我反而没有太多惊讶。
故意把筷子碰掉地上,弯腰去捡。
并趁莹莹妈不注意,展开手里的纸条。
只见白纸上用娟秀的小字写着:不要吃米饭!
我瞳孔一缩,把纸条揉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了回去。
“你们一定都饿坏了吧,多吃点饭,不够锅里还有!”
莹莹妈端过来几碗米饭,笑眯眯的表情显得很和蔼可亲,但我却从她的眼神里寻觅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毒。
联想到那张纸条上的字,我怀疑莹莹妈在米饭里给我们加了料……
可奇怪的是,莹莹妈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转头看向身侧的龙冥渊,见他正襟危坐在那里,压根连筷子都没拿。
他这个人对食物挑剔的紧,反正饿上十天半个月对他没什么影响,看到不想吃的东西基本一口不碰。
而安言昊从早上那顿饭后再没吃过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接过碗就往嘴里扒。
我心里着急得要死,却只能咬牙提醒道,“安言昊,你都这么胖了,少吃点米饭!”
安言昊眉眼不抬,低头狂炫,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怎么胖了?跟张耀祖比起来,我简直瘦得像峨眉山的猴子,为什么不能吃!”
莹莹妈笑容十分古怪,“吃吧吃吧,多吃一点!”
安言昊风卷残云般炫完,让莹莹妈又添了一碗饭,甚至还挑衅地冲我扬了扬眉。
我一手扶额,感觉可以直接联系殡仪馆了……
安言昊夹菜的速度逐渐慢下来,眼皮不断合拢,一副疲劳过度的模样。
“我是白天开车开太久了吗?怎么这么困啊……”安言昊打了个哈欠,筷子骤然从他手中滑落,掉在桌子上。
我摇晃了下他的手臂,“安言昊,你没事吧?”
“别碰我,我困了,先睡一觉……”他说完,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紧张地看向龙冥渊,后者微微摇头,示意安言昊没事。
我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走了那么久的山路,肯定累坏了,现在时候不早了,赶紧睡觉去吧!”莹莹妈说着便搂过我的肩膀,“小鹿,来,我带你回房间休息。”
匆忙之间,我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红绳,暗示龙冥渊,有危险的话用龙鳞联系。
龙冥渊幽暗不明的眼眸眨动了下,表示同意。
莹莹妈把我推进了卧室里,翻出一套红锦缎棉被来,满脸喜色的说道,“这是我新弹的被子,原本打算留给耀祖结婚时用的,你今晚就盖这条吧。”
我有些受宠若惊,“阿姨,不用麻烦了,我没有洁癖!”
莹莹妈却固执地为我铺床,“你是客人,又是大老远过来的,我必须得好好招待你们。再说,阿姨还指望你能帮我劝劝莹莹,让她回学校念书去呢!”
我问道,“阿姨,那莹莹晚上睡在哪里啊?”
莹莹妈嘴角笑容一滞,许是怕说出来的话让我动怒,淡笑着敷衍道,“她今晚跟我一块睡。”
倏然,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划破长夜。
我偏过头朝窗外望去,辨认出那啼哭是从远处山崖顶上那座古塔里传来的。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孩子在哭?”我指着那座古塔问道。
“那是婴儿塔,装小孩的地方。”莹莹妈看都不看,浑不在意地说道,“她哭不了多久的,最多下半夜就没声了,你如果嫌吵就把窗子关上。”
莹莹妈说话带有口音,我没太听懂。
“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房间。
我的鹿灵血脉在一刻派上了用场,侧耳去听,门锁处传来细微的转动声。
莹莹妈竟把卧室的门从外面反锁住了!
我越想越觉奇怪,莹莹妈为何要给我们下药,还要把我们关在房间里?
难不成,这个村子暗地里从事着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打算等我们全部睡着后,就会把我们拉出去卖掉?
我左思右想也得不到结论,但通过白天的事情,我已长了个心眼,从包里翻出了来之前准备好的防狼喷雾,藏进被子中。
今晚我倒要看看,莹莹妈这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
午夜,万籁俱寂。
窗外只有微风吹拂树叶传来的沙沙声,迎合着一地凄冷的月光。
白天走了那么远的山路,现在的确有些犯困,我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迷迷糊糊间,门锁细微的拧动声使我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我把被子蒙过头顶,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沉重的脚步踏在泥地上,一声声不断向我靠近,有人进入了我的房间!
一双大手掀开我的被子,粗重的喘息从耳边传来,“媳妇,嘿嘿……妈妈让我来跟你睡觉觉!”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借着树影透过来那抹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面前这个男人,竟是张莹莹的弟弟——张耀祖!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惊愕道。
张耀祖呆呆傻傻地站在床边,歪着如猪头般的脑袋,伸手要解我的衣服。
“妈妈说要把你扒光光,和你睡上一晚,然后你就能怀上我的宝宝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莹莹妈的目标居然是这个!
她她她……她想让我给张耀祖生孩子?
做什么梦呢!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甩开张耀祖的咸猪手欲往外走。
可我小瞧了张耀祖的力气,他将我强行按回床铺里,撕扯着我的外衣,“不行,妈妈说必须要跟你睡觉觉才能生宝宝,你不能走!”
“放开!”我忍着恶心,手在被窝里四处摸索,终于摸到了之前藏好的防狼喷雾,对着张耀祖的脸按下喷头。
‘呲——’
“啊,好痛!”张耀祖捂住眼睛大声哀嚎。
我趁机从他身下挣脱,并狠狠踹了他一脚。
张耀祖不敢再靠近我,扁了扁嘴,委屈地边哭边往门外跑,“妈,她欺负我!”
我刚把外套拢好,房间里便凝出一团白色光晕,快速幻化成人形。
龙冥渊许是听到异响,亲自到我房间里查看,当他看到我领口的扣子被人暴力扯坏后,眸色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