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住温妤的唇,叹了口气:“待战事结束,微臣自会向圣上请罚。”

“拐带皇亲 ,我会让皇弟罚重一点的。”

陆忍:……

“明明是公主拐带微臣。”

最后温妤留书一封,深更半夜跟着陆忍策马离开了公主府。

当然,没有忘记流春。

流春单独一匹马,看着前面共骑的身影,心中骄傲,公主又带上她流春了!

大理寺中,爱丽丝已经比在慎刑司时看上去要整洁不少,但依然是那副被吸干了精气神的模样,整个人呆呆地瘫坐在地上。

江起喝着茶,在等陆忍。

两个时辰,他自然知道陆忍去做什么了。

爱丽丝的目光转了转,僵硬地落在了江起的身上,依然是有些蹩脚的大盛官话:“你也是……”

江起听见声响,放下茶盏,却并未说话。

“她是公主,我也是公主……”爱丽丝道,“只是因为她在大盛,若是我们调换,我也可以像她这样将你们这些男人换弄于股掌之间……”

江起闻言,严肃冷峻的目光不急不缓地落在爱丽丝身上,没什么情绪,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不认同我的话?”爱丽丝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玄铁链。

江起没反应,坐在中堂像一座面色严肃,栩栩如生的雕像。

爱丽丝又道:“你不敢回答?若是我是大盛的公主……”

“来人。”江起终于开口了,“堵住她的嘴。”

“是,大人。”

江起指尖敲着桌面,又抿了一口茶,聒噪的声音没有了,他的眉眼稍稍舒展不少。

没一会,有衙役来报:“大人,陆将军到了。”

江起闻言微抬下颚,示意将人带走。

爱丽丝被拽起身,戴上枷锁。

枷锁太重,压的刚站起身,本就无力的她,再次跪下,甚至直不起腰背,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衙役看了一眼,直接将人往外拖。

能在大理寺任职的都不是什么善人,至于怜香惜玉,在大理寺,只有嫌犯和罪犯,没有男人和女人。

更何况会被交到大理寺手上的,哪一个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在爱丽丝被完全拖出去的那一刻,她听见江起的声音:“你错就错在,认为公主只是靠这层身份,所以你就算你是大盛的长公主,也不会做到公主这样。”

爱丽丝心中嗤笑,她才不信。

实际上,若不是陆忍江起他们自愿,而是温妤以长公主身份威逼朝中文武大臣成为面首男宠,这个王朝离灭亡也不远了。

大理寺门前,只有陆忍一人,温妤和流春都躲在石狮子后面。

衙役准备了一匹马,直接将爱丽丝往马上一丢,然后绑了起来,将缰绳交到陆忍手中。

“恭送陆将军。”

陆忍点点头,带着马离开,然后直接将绑着爱丽丝的马丢给了流春。

接着一把捞起温妤抱在怀中,策马离开。

流春:……

流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马,又看了看绑着爱丽丝的马。

最后丢掉了乖马的缰绳,骑在了爱丽丝的身后,面露一丝嫌弃。

惨遭丢弃的马儿在大理寺门口叫了一声,但没人理它。

过了好一会,大理寺有人发现石狮子旁多出来一匹马。

“哪来的马啊?”

马:……

出了城,陆忍担忧地问道:“骑得有些快了,公主可有不适?”

温妤靠在他怀里,还算惬意:“还行,本公主现在也逐渐变成钢筋铁屁了,我们抓紧赶路吧。”

一旁刚奋力追上来的流春立马夸道:“公主可真厉害!”

被绑在马上,快要颠吐了的爱丽丝:……

她怀疑自己没被伽片瘾弄死,也没在慎刑司被折磨死,却会被马颠死。

但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而第二天的皇帝已经被温妤的悄悄离开,惊吓了一把。

他怒而拍桌:“胡闹!”

吴用连忙道:“圣上息怒,长公主……”

“陆忍简直是胡闹!”

吴用:……

“圣上说的是,陆将军竟然不劝着长公主,未曾禀告便将人偷偷带离盛京,实在是欺上瞒下,罪无可恕!”

皇帝闻言,撇了吴用一眼,转道:“劝皇姐?朕都劝不动,他能行?”

吴用:……

算了,他闭嘴。

这一年,圣上的心思越发变得快了,难以捉摸。

“圣上倒也不必担忧,有陆将军在,还有鱼一首领暗中保护,长公主不会出事的。”

皇帝喝了口茶:“只是这盛京城又没什么意思了。”

陆忍一行奔波了一日,途中遇到驿站,便带着温妤休整一晚。

见她腿根发红,连忙涂上了三不救准备的药膏。

虽然这药膏的作用之处并不是这里,而是体内,但祛红消肿止痛乃是一绝。

温妤将一条小腿搭在陆忍的肩上,任由他上药,自己则是看起了新话本。

涂好药时,吃食刚好送了过来。

流春要侍奉温妤,不能让爱丽丝单独待着,便也将人带了过来。

爱丽丝目光无神地看着陆忍,自言自语道:“真是殷勤。”

陆忍恍若未闻,注意力全都在温妤身上。

流春不高兴了:“什么叫殷勤?这叫恩爱!会不会说话?”

倒是温妤看了爱丽丝一眼。

她饶有兴致地支起下巴:“你还对陆忍有意思?”

陆忍:……

“公主。”

温妤握住陆忍的手,看着瘦骨嶙峋的爱丽丝,有些好奇:“你喜欢他什么?”

但爱丽丝并不理会温妤,目光只落在陆忍身上。

见他一副生怕被温妤误会了的模样,又收回目光,回答了温妤的问题:“他是我心中的第一勇士。”

温妤摸摸下巴,侧眸看了陆忍一眼,他此时的眼神就像一只求宠爱的大金毛,仅她可见的那种。

“第一勇士……”温妤细细品着,“确实勇。”

尤其是在床上。

爱丽丝回忆着陆忍在战场上的英姿,无神的眸中亮出一点光彩:“你没见过,你不明白。”

温妤煞有其事地表示赞同:“本公主确实不明白,你对勇士的定义是什么?”

“第一勇士自然是最强的男人。”

“嗯……最强的男人。”

温妤若有所思:“你说陆忍是第一勇士,但是这第一勇士被我拿下了,不应该我才是这个第一勇士吗?我才是那个最强的女人!”

陆忍:“公主说的是。”

流春:“公主说的太对了!”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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