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在猎齿崖上被宁玄衍手下趁乱劫走的兰斯,之后便不见了踪迹。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兰斯已经没有了从前在公主府树下伤痕累累、饥肠辘辘、惨了兮兮、瘦了吧唧的模样。

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气定神闲。

鱼一与兰斯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隐隐有着一层淡淡的锐利感充斥着宽敞的官道,一触即发。

这时,马车里传来温妤疑惑的声音:“怎么没动静了?还没打起来吗?怎么回事?不上道啊!”

流春的头从车帘处探了出来,她看了一眼遮的密密实实的兰斯,又看了一眼戒备的鱼一,缩回头道:“公主别急,过会应该就打起来了,现在两人在对峙。”

“对峙?”温妤懒洋洋的问道,“是在蓄力放大招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像解开了二人神秘的封印一般。

兰斯眯了眯眼,剑光再次袭来。

鱼一振袖落臂,双手手心陡然出现了两把极为锋利的短剑,上面隐约透着蓝色的花纹,闪着冷光。

短剑在鱼一的手心极速旋转,最后被他稳稳抓住了剑柄。

二人同时出手,几个呼吸间,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鱼一的短兵攻势极为凌厉,剑刃摩擦间,竟有一丝火星闪过。

兰斯皱眉,手腕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他极速后撤一步,飞身上了一旁的屋檐。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之前被陆忍挑断了手筋,又在慎刑司被江起反复折磨,现在手腕还是恢复的不够。

和潜鱼卫单独过招自然有些吃力。

其实兰斯一直知道温妤身边有一名潜鱼卫,只是并不知是哪一位。

他盯着鱼一的面具,心中猜测着眼前这名潜鱼卫的排名。

而鱼一并未跟上屋檐,而是依然守在马车边,以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比起抓人,公主的安全更为重要。

更何况方才动手时,帽纱下时而露出的金色头发,他已经隐约猜到眼前之人是谁。

兰斯控制着抖动的手腕,坐在屋檐上,支起一条腿,颇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架势。

“不必如此剑拔弩张,我并不是来杀她的。”

他说着突然自顾自地笑了一声:“方才出手,不过是想吓她一吓,却不想引出了潜鱼卫。”

鱼一闻言不为所动,面具后的脸上依然是戒备冰冷的神色。

这时,温妤的声音再次从马车里响起,语气十分夸张:“吓我?我好怕怕哦~简直吓死人啦~人家都要被吓晕了啦~”

兰斯:……

还是这个味道,令人讨厌的味道。

他收了剑,剑刃入鞘,目光绕过鱼一落在了马车的车帘上。

“我拦车,只是想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找我借东西?我认识你吗?你是老几啊?”

兰斯:……

温妤又道:“不过说来听听,你想借什么东西?”

兰斯转了转手腕,“寂月刀。”

温妤闻言挑了挑眉,看向了放在手边的寂月。

“你这个人真是搞笑叻,借刀应该去找陆忍,找我做什么?”

“刀在你这里。”

“你听谁说的谣言,都知道寂月是陆忍的佩刀,又怎么会在我这里?”

“看来你不愿意借。”

“哎。”温妤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借,我得有的借才能借啊,毕竟……看门狗向主人要东西,作为主人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兰斯蹭地一下站起身:“你说什么呢!谁是看门狗?”

“谁叫的最欢谁就是咯。”

话音落下,葱白的指尖透着粉色,轻轻撩开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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