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够联合如此多的附属国为他做事。

将利益不同体变为了利益共同体,这是多么可怕的号召力。

只是父王的命令他身为儿子不得不从,但他一直都很奇怪,兰斯是如何做到的?

阿玛尼小声道:“您现在还在想这个?用天朝的话说,我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阿勒诗抿了抿唇,面色黯淡下来。

而烟花炸响时,兰斯就在福寿殿周围。

他还是那副进献美人的装扮,抱着胳膊,面色冷淡地望着天空。

九九之数的烟花,已经放了四十五数。

兰斯静静地等待着烟花结束。

今日的计划出现纰漏,也是因为温妤。

他进入大美宫时,并未想到温妤竟然会半途带个和尚回来。

他以为会一直到烟花结束后,温妤才会回到大美宫歇息。

到那时,那些使臣以及埋伏的附属国大军会按照计划为他冲锋陷阵拿下盛京城,而他则是在这大美宫中抱着温妤共赴巫山云雨。

此时盛京城大乱,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

城破时,温妤也会成为他的女人。

但这美好的愿景却被温妤亲手打破。

她不按套路出牌,半途中便回来了,还认出了他。

他原本可以躲藏起来,却不知为何,竟躺在床上等待着温妤的发现。

也许是因为看见她牵了一个陌生男人进来,也许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难以说清。

兰斯想到这里,眸光有些暗沉。

温妤曾经鞭打他的伤痕明明已经愈合消失,此时却又似乎在莫名的发痒。

仿佛她又站在他的面前,戏谑地、愚弄地、漫不经心地、高高在上地鞭打着他,嘴里说着什么“当狗最重要的是听话”。

兰斯闭上眼。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七十九、八十、八十一……”

烟花九九之数已放完,兰斯冷笑一声。

没了烟花的遮掩,这声冷笑极为突兀。

最近的一位禁军立马戒备道:“什么人?!”

兰斯缓缓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微微笑道:“要你命的人。”

他说着毫不犹豫地出手,剑锋直直划过禁军的脖子,然后一个飞身迅速朝着福寿殿的使臣位置靠拢。

众使臣站在他身后,竟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模样。

兰斯看着阶梯下的禁军,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金丝面具。

禁军统领周元同大声道:“是你,竟然敢擅闯皇宫!”

周元同自然认得这张脸,当日在猎齿崖,他便是趁乱从禁军手上逃脱,导致他们集体受罚。

他的目光落在使臣身上,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这些附属国是疯了吗?”

使臣们没有说话,兰斯嘴角噙着笑意,摊开手笑道:“明智之举。”

周元同朝着身旁的禁军道:“去禀报圣上。”

兰斯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盛京城,皇宫,果然是个好地方。”

“阿勒诗,你站那么后做什么?”

阿勒诗摇摇头,走上前来,站在兰斯身边道:“我对烟花不感兴趣,所以落在了后面。”

兰斯道:“狄努乃是拿下盛京城的主力,你身为狄努大王子,站那么后像什么样子?”

阿勒诗捏紧拳心,点头:“大王说的对。”

另一边,温妤已经秀完了新衣裳,正在打道回大美宫的路上。

而皇帝也收到了禁军报来的消息。

皇帝面不改色地前往福寿殿,林遇之、陆忍几人跟在身后一同前往。

“所有附属国以兰斯为首,林相怎么看?”

林遇之略作思考后答道:“按照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之事,除非有共同利益驱使,但以兰斯为首,实属离奇。”

陆忍也道:“微臣附议,关外众多小国,常年各自为战,西黎已灭,兰斯失势,就算西黎仍在,想结合众多附属国也是难如登天之事。”

皇帝沉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道:“幸好皇姐累了,要回宫休息,否则知道了此事,怕是又要跟着凑热闹。”

众人:……

陆忍勾了勾唇:“还是圣上最了解公主。”

林遇之淡声道:“圣上说的是。”

而路上的温妤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定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流春担忧道:“公主这是着凉了吧?今日淌了这许多汗,又来御花园吹了风,公主还得赶紧回去沐浴,好好泡个热水澡。”

她的话音刚落,温妤又连续打了两个大喷嚏。

“定是有三个人在说我的坏话!”

这时,不远处有飞鱼卫的身影跑过,比平时巡逻的步伐节奏要快上不少,就连禁军也有所调动。

温妤摸了摸下巴:“流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热闹?”

“对呀。”

温妤道:“兰斯出现在了宫中,还和附属国扯上了关系,飞鱼卫和禁军明显戒严,那定是有热闹可以看的。”

流春闻言一脸忧心:“公主,还是别看了,您忘了上次您看热闹,掉下猎齿崖一事吗?奴婢魂都要吓没了!”

“这不是在宫里吗?而且不是有鱼一在?鱼一肯定比鱼七强,不会让我出事的。”

温妤说着又朝着空气道:“对不对呀,鱼一?”

寂静无声。

正当流春以为不会有回应时,鱼一的声音突然响起,短却沉:“嗯。”

温妤勾了勾唇,又突然道:“偷拿本公主的肚兜,不打算物归原主了?”

暗处的鱼一:……

下一秒,鱼一单膝跪地的身影出现在温妤面前,低垂着头道:“属下该死。”

“还真是你拿的?”温妤装模作样的叹气,“看来是本公主冤枉八戒了。”

鱼一:……

“属下该死,请公主责罚。”

“不辩解一下?比如什么不小心拿错了,没注意拿错了,慌乱之下拿错了,和本公主玩到一半,赤身裸体地拿错了?”

鱼一:……

“不管什么原因,拿了便是拿了,属下该死,请公主责罚。”

温妤抬起鱼一的下巴,弯起眼角,悠悠道:“本公主不要你死,我还没玩够呢。”

鱼一面具下的脸颊烫的厉害,一瞬间他真的希望公主能够真的好好地、认真地玩玩他,不止是似有若无地撩拨。

他的眸光星星点点地落在温妤的脸上。

也不知从何来的勇气,也许是公主对他盈盈的笑容,也许是公主对他温柔的态度,也许是他疯狂上涌的渴望……

鱼一颤着眸光,握住温妤的手,轻轻地开口:“公主……求公主将此物赏给属下,属下必定好好爱惜,奉若珍宝。”

他说着隔着面具在温妤的手背上落下虔诚的一吻,很冰很凉很硬,却又像鱼一的心一般滚烫柔软。

流春:……

我滴乖乖……

这种恩赏都敢求。

鱼一大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他几位上位的大人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恩赏。

温妤垂眸望着他,唇角漾起一丝笑容:“你想要?”

鱼一点头:“想。”

“本公主不同意呢?”

鱼一眼睫颤了颤,怀中之物似乎在发烫,烫的他心口酸酸的:“公主不同意,属下自当归还公主。”

“真的?”

鱼一掩下失落:“真的,只要公主还没玩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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