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似乎已经确定了房间,没有问过掌柜,便直接上了二楼,“给我搜!”

燕岸瞥了一眼,摸了摸胡子,大步离开。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担心之时,温妤正在悠悠闲闲地分馄饨。

燕岸顺着牛车方才离开的方向一路向前,然后没多久便看到了正在牛耳朵边说话的温妤。

燕岸:……

这牛……好像聪明到有点邪乎了。

竟然被一头牛找到了姑娘。

他听见温妤对牛道:“哦哦哦,你是说燕岸不要你了,把你丢了,找花姑娘去了。”

“哞——”

“哦哦哦,他自己找花姑娘就算了,还不给你找小母牛,太可恶了!大大的可恶!”

“哞——”

“哦哦哦,你有喜欢的小母牛,但是燕岸棒打牛,不允许你们在一起,简直没人性啊!”

“哞——”

林遇之:……

宁玄衍:……

流春星星眼:“小姐会牛语!”

燕岸则是快步上前道:“不是,姑娘,你怎么听出来的?我可没不让它找小母牛……”

温妤侧眸望过去,摊手道:“我没听出来啊,我瞎说的,我还真能懂牛语啊。”

“哞——”

四人:……

燕岸直接道:“姑娘,我没去找花姑娘,而是去找你了。”

不等温妤反应,他又道:“已经有捕快去你们之前住的客栈抓你们了,虽然县衙很废物,但你们对县令做的那些事,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姑娘,当务之急,你们赶紧离开庆阳县。”

“我、不!”温妤弯起眼角,“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下大牢。”

话音刚落,抓人无果的捕快们从街道那头走了过来。

“没抓到人可怎么交差啊。”

“要不就说他们太狡猾了,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后,还是被他们跑了!”

“三百回合显得我们有些弱,五百回合吧,至少我们努力了。”

“有道理,过会找个地,我们一人给对方几拳,弄点打斗痕迹,逼真些。”

“头儿英明!”

捕快们一边说着一边从温妤身旁走过,像睁眼瞎一般,压根没发现这戴着帷帽的女子就是他们的目标。

众人沉默。

燕岸松了口气道:“姑娘,是我关心则乱了,忘了县衙的捕快都是些酒囊饭袋。”

毕竟他每次撒钱,他们都追在屁股后面,却一次也没追上过。

“虽然如此,我还是建议姑娘你离开庆阳县。”

庆阳县衙。

大夫颤颤巍巍地替县令包扎伤口,地上的切除物正泡在水盆中。

“还能接上吗?”典史替县令问道。

大夫:……

他是大夫,不是神仙。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怕、怕是接不上。”

县令口中的酒杯已经取了出来,只是嘴张大的太久,导致下颌关节紊乱,说话时有着噼里啪啦的细微响声。

“庸医!庸医!这都接不上!本官要你何用?拉下去砍了!”

大夫:……

不过是个县令,还以为自己是皇帝啊?

大夫道:“这时间隔得太久,大罗金仙来了,您这也没救啊,而且庆阳就属老夫医术最高,我都接不上,别的大夫更加不可能了。”

县令一巴掌打在大夫脸上:“闭嘴!必须给我接上!”

大夫年龄本就大了,直接被这一巴掌打翻在地,脸皮颤个不停,捂着脸头晕眼花。

一旁的典史见状眉心一皱:“大人,您别着急,让他好好想想,定会有办法的。”

县令红着眼,盯着水盆中被割掉的宝贝,语气阴恻恻的:“要是接不上,他这个大夫也不用做了。”

大夫:……

典史将大夫拎出去,一字一句道:“大人让你接,你接就是了。”

大夫的脸痛的厉害:“典史,接不了,没用了。”

“接的了,大人要你接上,你只管接上就是。”

大夫懵了一瞬,听懂了,他试探着问道:“只管……接上?”

典史拍了拍大夫的肩膀,转身进了房间:“大人,大夫有办法了。”

县令一个激灵:“真的?能接上?”

大夫已然定了心神,对啊,接上那不是简单的很吗,接完他直接拖家带口离开庆阳县。

“大人,可以接上,只是会很痛,您忍得了吗?”

县令道:“不是有那个什么麻沸散吗?”

大夫一本正经:“不能用麻沸散,您得时刻保持清醒,好向老夫告知您的感受,老夫还要观察您的反应,好确定缝合效果。”

县令闻言咬牙:“行!那就不用,要是没接上,你知道后果!”

大夫连忙保证:“接的上,绝对接的上,大人,您快躺下。”

然后出去找人要了最粗的缝衣针和缝衣线。

大夫又让人蒙住了县令的双眼:“大人,注意力集中在那里,会很疼,一定要忍住,您忍住了就一定能接上。”

他说着一脸嫌弃地拿起水中的切除物擦干净,开始面无表情地缝合。

打他巴掌是吧,痛死你个孙子。

“啊——啊——啊————————”

缝衣针穿透的一瞬间,县令痛的差点跳了起来。

“快来人按住大人!”

典史眼疾手快,一把制住了县令:“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接上,您一定要忍住!”

大夫语气极为敷衍:“对啊大人。”

他不管县令的鬼哭狼嚎,慢条斯理地缝合着,怎么痛苦怎么来。

大夫心道:光疼还不行,得缝丑点。

一时间,县衙里充斥着县令痛苦的惨叫声。

闻者,无不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一阵恶寒。

而县令的痛苦源泉温妤,正坐在客栈的房中悠闲地嗑瓜子。

她道:“我才不走,好玩的还没开始呢,而且,有他们保护我,还是很安全的。”

温妤说着指了指林遇之和宁玄衍。

燕岸顿了顿,目光落了一秒在宁玄衍身上,还是将早就想问,却憋住的问题,问了出来:

“姑娘,他既不是你的夫君,那日在山上,你们为何一见面便抱在一起接吻?还吻的那么……那么……激烈……”

原本安之若素的林遇之:……

宁玄衍则是突然笑了:“原来那天你真的在。”

燕岸:……?

什么意思?他本来就在。

宁玄衍挑眉道:“我与她见面接吻,如何接吻,好像与你无关吧?”

燕岸却只看着温妤:“这事儿,姑娘你的夫君知道吗?”

温妤笑盈盈道:“要不,你猜?”

“自然是不知道。”燕岸抿了抿唇,“否则你的夫君怕是提着刀来将此人乱刀砍死。”

一直未开口的林遇之道:“此举应当。”

宁玄衍觑了他一眼,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如若真有与温妤亲吻的机会给林遇之,怕是比起所有人的痴迷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妤摸摸下巴道:“你还小,你不懂,听过唇友谊吗?”

燕岸:?

“我还小?十五岁已经可以娶妻了。”

否则他也不会在见到温妤的第一眼便问,是不是李大娘给他找的媳妇。

温妤:……

“啊这……”

燕岸心生疑窦:“而且,既然是纯友谊,又怎么会抱在一起接吻?”

温妤摇摇手指:“此唇友谊,非彼纯友谊。”

燕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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