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把盐巴、八角、茴香和一些食材拿去灶屋,顺便烧了水,最后还有灶台里的柴火点了个火盆。

她把火盆给萧六郎拿过去。

临近腊月,夜里还是很冷的,她可以早睡,萧六郎却得挑灯看书,加上他的伤腿也不能受寒。

房门虚掩着,顾娇叩了叩门:“是我。”

“嗯。”萧六郎应了一声。

顾娇推门而入。

萧六郎正在伏案抄书,手边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光线调得很暗。

顾娇把火盆放在地上,走过去将油灯调到最亮,想了想,又去把自己屋里的油灯也拿了过来:“光线太暗,伤眼睛。”

萧六郎眸光动了动:“火盆你用。”

“我睡了就不冷了。”顾娇说。

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道,“睡之前能不能来你屋里烤烤火?”

“……嗯。”萧六郎点头,正襟危坐,继续去抄手边的书。

顾娇知道他是靠给人抄书挣钱,别看挣得不多,一月也有小二两,奈何顾家就要从他这里拿走一两。美其名曰,为原主交公粮。

原主并不知道自己在顾家是交了饭钱的,还当顾家是真心对自己好。

平心而论,萧六郎对原主只是态度不好,而这也是因为二人关系不好,不是萧六郎人品不好。

顾娇顿了顿,说道:“你不用再给顾家银子了,我以后都在家里吃。”

萧六郎提笔的手一顿。

顾娇把没干透的褥子与衣裳拿过来烤。

她动作很轻,呼吸很安静,若不是萧六郎几次用余光看到她,只怕感觉不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衣裳烤好了,临走时,她突然对他道:“对了,你同窗叫什么名字?”

“冯林。”萧六郎说。

萧六郎抄书到半夜,起身时发现顾娇把他的衣裳一并烤了,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椅子上。

他拿起衣裳,打算放进柜子,却在最底下看见了一双新鞋。

自从没了夜生活后,顾娇每天起得比鸡还早。

天不亮,她便挑着水桶出了门。

她来到村口的古井打水。

村民们起得早,这会儿古井旁已有几个婶子与小媳妇儿在打水了,众人看见她都一脸错愕。

顾娇大闹牛车的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她把顾大顺从牛车上拽下来了。到底是傻子啊,犯起病来自家堂哥都害。

可……

她这么早过来担水是怎么一回事?

小傻子从不干活儿,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顾娇没理会众人的目光,淡淡地来到古井旁,把桶子放下去打了水,用扁担挑着回了家。

一直到她走远,众人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他们是不是眼花?刚刚小傻子瞧着一点儿也不傻,而且她打水的样子真好看,走路也好看。

顾娇挑完水,蒸了一笼大肉包子。

昨儿买了一条腊肉,入睡前用水泡上了,多余的咸味被泡了出来,腊肉的风味却保留得正好。

大肉包子的香气飘出来,隔壁的狗都馋哭了。

顾娇带上两个包子上了山。

木耳被她薅得差不多了,野山菌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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