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真是被顾娇气得半死。

不过,他也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到了镇上才能雇到马车,而从这里到镇上至少二三十里地,他只怕腿断了都走不到。

“五十两。”顾娇道。

顾侯爷炸毛:“一匹破马怎么比狼还贵?你这是坐地起价!”

顾娇严肃道:“狼不是你的刚需,马是。”

是刚需,就要坐地起价!

顾侯爷气得肝都痛了!

最后,顾侯爷以五十两银子的价钱买回了自己的马。

自己的马啊,上哪儿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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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侯爷回到山庄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落在山庄的屋檐上,映出一片鎏金般的眩光。

顾侯爷将马交给了府中的侍卫,拖着肿着的腿脚前往一家四口居住的内院。

刚到门口,他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吵闹声,他眉心一蹙,跨过门槛,就见院子里的下人几乎全都来了,躲在树后、花丛后,不敢动也不敢走。

而在廊下,被所有下人注视的一把藤椅上,赫然躺着他儿子小顾琰。

顾琰身旁,站着气得小脸发白的顾瑾瑜。

顾瑾瑜怀中抱着一只白白的小兔子。

“为什么不许我养兔子?”顾瑾瑜不满地问。

顾琰懒洋洋地哼道:“就是不许你养。”

顾瑾瑜气呼呼地说道:“有本事你说个理由!”

顾琰将一只手枕在脑后,优哉游哉地说道:“这是我的院子,我说不让你养,就不让你养!”

顾瑾瑜抱着兔子直跺脚:“这也是我的院子!”

顾琰淡淡一哼:“你的院子在京城!”

顾瑾瑜一半的时间住京城,不像顾琰长年累月住这里,顾琰理所当然认为这里更多是属于他。

下人们不敢劝架,也不敢真拍屁股走人走了,万一姐弟俩闹出个好歹来,他们担当不起。

顾侯爷差不多听懂是怎么一回事了,顾瑾瑜打小就喜欢猫猫狗狗,顾琰却十分反感,姐弟俩没少为养小宠的事吵架。

他从前一直很纳闷,他们是龙凤胎,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按理说感情应当很好才对,可顾琰从不会说话就会欺负瑾瑜了。

顾琰不让瑾瑜吃姚氏的奶,一吃他就哇哇大哭,也不让姚氏抱瑾瑜,甚至只要躺在一个摇篮里就会对瑾瑜拳打脚踢。

那会儿顾琰只是个吐奶泡泡的小奶包,谁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的占有欲。

后面顾琰大了,倒是不会再这么去欺负瑾瑜了,却也不怎么亲近瑾瑜。

曾经想不通的事在知道瑾瑜的身世后,似乎都渐渐明朗了。

顾琰与姐姐在娘胎里相处了十个月,他们才真正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所以顾琰出生后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个躺在他身边的小女婴不是他姐姐。

他想要姐姐。

只有姐姐能让他和在娘胎里一样安定,然而他身边却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婴。

不怪他总是哭得那么大声,他是在要姐姐。

可惜没有一个人明白他。

直到他大了,自己都不记得了,可对顾瑾瑜的排斥却残留在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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