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用的都是姚氏这边的襁褓,所以乍一看,还真是容易混乱。

稳婆原本也在场,奈何腹痛去了一趟茅厕,回来时守宫砂已经点完了。

虽然已不能找稳婆求证,但姚氏与侯爷不难猜测当时的情况。

孩子的守宫砂点在了脸上,稳婆知道出大事儿了,连夜寻借口下了山。

而侯府的下人来抱孩子时看见顾娇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小姐的脸上是没有东西的,她们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了徐氏的孩子。

之后,小女婴的手臂上没有守宫砂,姚氏只当是没点好脱落了,回京后又找人给顾瑾瑜点了一次。

这应当就是全部的经过。

夫妇二人离开后,住持方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冷着脸去了自家师弟的院子,找到正毫无形象地躺在树下晒太阳的某和尚,将抱错的事儿义愤填膺地说了:“……知不知道你害我酿成大错!”

和尚拿下挡在脸上的佛经,露出一张如妖似魅的俊美容颜。

阳光下,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如揉碎了一池春水。

在他手边的石凳上,搁着一张上半脸的银质面具。

见过他真容的人不多,住持师兄算一个,那日林子里的小丫头也算一个。

他无辜摊手,施施然地笑道:“这怎么能怪我?我又不知道自己第一次酿的酒会那么大的后劲?”

主持方丈气得不轻:“你还抵赖!你骗我说不是酒!”

他叹道:“我那会儿才多大?我还是个孩子呀,师兄你被个孩子糊弄了,难道不是你自己不够聪明吗?何况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确实不确定自己酿酒酿成功了,我是孩子不能喝酒,只能拜托师兄先试试了。”

方丈炸毛:“你是拜托我试酒,还是拜托我试毒?!”

和尚无辜道:“咳,师兄,看穿别说穿嘛,留点面子。”

主持方丈要被他给气死了:“还有,有谁十二岁了还说自己是孩子?净空都是随了你,才那么能折腾人!”

提到净空,和尚缄默了几秒,俨然是无法反驳小净空特别能折腾人的事实。

其实这个师弟打小是个天才,他总爱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发明,没人教过他,他都是自己下山看,然后回来自己捣鼓。

酒都不算是最可怕的了,有一回他配驱虫粉,结果生生配成砒霜,把整个寺庙的和尚都毒倒了。

他自己也差点死了。

方丈不止一次问他: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和尚勾唇一笑:“好嘛,是我坑了方丈师兄一次,但你也卖掉了我徒弟,咱俩扯平了!”

主持方丈道:“净空走了你不是比谁都开心吗?这怎么能扯平?”

他摊了摊手,幽幽叹息道:“师兄,说好了留点面子的嘛,我哪有那么开心?我只是有一点点开心,其余的都是伤心。”

住持方丈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呵,是吗?那老衲这就去把净空接回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哎呀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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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姚氏下山后,让马车去了一趟清泉村,把东西给两个孩子送了过去,有顾琰的衣物,也有姚氏为顾娇挑选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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