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梦见的是萧六郎。

最近一次梦见他还是在六月他去省城乡试,一晃半年时间过去,他没再出现倒霉的事情,她还以为他都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大年初一,萧六郎三人去一间名为普济寺的寺庙抢头香,抢头香这个说法不仅在古代有,前世也颇为盛行。

本来这没什么,上个香而已,能抢到是好兆头,抢不到拜拜菩萨也不错。

何况萧六郎本身并不寄希望于神佛,他是陪冯林过来的。

不巧的是大年初一去上香的人里居然有一位贵人,为了方便那位贵人通行,其侍卫早早地将石拱桥霸占了。

其余香客想要过河就得绕远路去走另一座索桥,索桥抵达的是寺庙的后门。

那座索桥年久失修,平日里走的人不多,倒是平安无事,可大年初一那么多香客全往那座木索桥上挤。

巨大的重量压断了索桥末断的绳子,桥上的香客们纷纷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河里。

寒冬腊月,大家伙儿穿的衣裳都很多,根本没几个人游上来。

这些遇难的香客大多是明年春闱的考生,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举人,朝廷损失惨重。

本届春闱也成了开国以来考生最少的一界春闱。

萧六郎也是诸多落水者中的一个,他前面的人刚上去,索桥就断了,他只差了这么一步,一步而已!

这种情况是最令人扼腕的。

虽然掉下去那么多人,但就是让人感觉他是最倒霉的那个。

顾娇醒来后望了望天色,天已经蒙蒙亮了,萧六郎三人应当已经到山脚,并且发现石拱桥无法通行的事了。

那么他们会去走索桥。

因为人多的缘故,一路都是拥堵,走得特别慢。

自己或许还能赶上。

不,是必须赶上。

大年初一集市没开门,租不到马车,但隔壁的老者有。

顾娇去敲门,说自己要上香。

老祭酒点点头,赶紧让刘全赶车,送顾娇去寺庙。

前面还好,临近寺庙路就走不通了。

本来就不宽敞,还封了一半给那位贵人做专门的通道。

顾娇掀开帘子:“刘叔,你先回,我自己走过去。”

“能行吗?”刘全望着茫茫人海,有些不放心。

“不远了。”顾娇跳下马车。

她挤进人群,来到河岸边。

从这里已能清晰地看见河对岸的寺庙,然而眼前只有一座桥,那座桥被侍卫把守着,香客们纷纷舍近求远,朝着河岸的东侧走去。

这一绕,怕是至少五六里地。

来不及了。

等她绕过去,萧六郎已经上桥了。

唯一的办法是从眼前这座石拱桥上通行,从寺庙穿过去,走到后门那里,想法子拦住即将上桥的萧六郎。

顾娇走向石拱桥。

不出意外,在入口处被一名禁卫军拦下了。

禁卫军身穿盔甲,手持长矛,威风赫赫。

“这里不让走。”他冷淡地说。

顾娇抬眸看着他:“我有急事通行。”

禁卫军冷声道:“去抢头香的哪个不急?那边还有一座桥,从那里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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