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轻轻地放下笔,神色自若地看向瑞王妃:“不知瑞王妃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瑞王妃笑吟吟地说道:“听说你被禁足了,我怕你闷,过来陪你解解闷而已。你可别怪我来晚了,我也是今早才听说你被禁足了呢。”
太子妃没接话,提起笔来,继续抄写佛经。
瑞王妃可不会因为她不搭理自己就自觉没趣,她二十年来一直活在温琳琅的阴影下,终于有那么一次,她不用被温琳琅压着了。
瑞王妃笑道:“你心里不舒坦就说出来,不用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没有不舒坦。”太子妃平静地说。
瑞王妃笑了笑:“我听说,不是你要出行,是你娘家人借了你的名义,你怎么不和父皇解释清楚?”
瑞王妃比太子妃强的地方就在这里了,瑞王妃的娘家从不拖累她,因为她娘家有罗国公府那座靠山,已经足够强大了。
温琳琅却不同,温家已经没落了,她父亲重病在家,她兄长只是一小小的大理寺主薄而已。
瑞王妃当然明白太子妃是不能去解释的,有些事越描越黑,还会给陛下一种她出了事就只会推卸责任的错觉。
太子妃漫不经心地道:“我听说,索桥断裂前瑞王妃便已经在召集人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瑞王妃如何未卜先知的。”
瑞王妃杏眼一瞪:“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那座桥是我故意弄断的?我才没那么黑心!”
太子妃:“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三皇子妃噎住。
其实她也不明白顾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她救完人顾姑娘已经走了,她也担心顾姑娘与索桥断裂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所以谨慎起见一直没对人提起过她。
医馆还没开门,她又不知顾姑娘住在哪里。
太子妃扯了扯唇角,继续埋头抄佛经。
瑞王妃意识到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恼羞成怒,迅速回过神道:“你以为父皇没有调查吗?那座桥一看就是年久失修,你又把香客全都赶过去,不出事才怪!”
陛下确实调查了,确实没有人为动过的痕迹。
不过太子妃的面上依旧没有露出瑞王妃想要的挫败。
瑞王妃眯了眯眼。
好容易压她一回,不看见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可以?
瑞王妃手肘撑在几案上,身子缓缓靠近对方:“其实前不久,我刚听说了一件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来问问皇嫂你。”
太子妃没理她。
瑞王妃道:“听说小侯爷出事的那晚……是在国子监等你。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你害死他的。”
太子妃的毛笔咝啦一声,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索桥坍塌的事很快便在坊间传开,就连老太太与老祭酒都知道了。
不过自家孩子没事,二人也就没深究太多。
下个月便是春闱,国子监尽管没开学,可顾娇每日都会督促自家相公念书。
被摁在书房的萧六郎……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