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也一起去。”萧六郎说。

“为什么我也得去?”顾琰一脸懵圈。

萧六郎:“你闲。”

顾琰:“……”

从今往后,顾琰与顾小顺都要开始白天上课、晚上学艺的艰苦人生了。

小净空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就不用去学艺,我可以玩,略略略!”

萧六郎无情地看了他一眼:“明天开始,多加一门外语课。”

小净空瞬间黑了脸。

“可你不是要春闱了吗?哪儿来那么多时间教我?你还要不要好好考试啦?”小净空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

这话说到了顾娇的心坎儿上,如今家里的重中之重就是下个月的春闱,自己能不能当上贡士娘子全看萧六郎的表现了。

萧六郎: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萧六郎正色道:“不是我教你,是姑爷爷教你,姑爷爷也会。”

小净空毫无灵魂地瘫在了椅子上。

翌日,萧六郎便领着顾小顺与顾琰去拜师学艺了。

拜师的过程很顺利,对方也没要求昂贵的拜师礼,十分和气地收下了两个徒弟。

师父姓鲁,是个国字脸的男子,真实年龄快五十了,看上去却不到四十的样子。

顾小顺挠挠头,小声问顾琰:“顾琰,你以前听过师父的名号吗?”

顾琰摇头:“没有,我只听说过鲁源。”

“鲁源是谁?”顾小顺问,他是个土包子,对京城啥也不懂。

顾琰耐心解释道:“一位大师!可厉害了!咱们这师父虽说也姓鲁,但与那位大师定然是扯不上关系的。”

那位鲁大师是昭国最著名的工匠,就连皇帝的龙椅、龙床都是他做的,可见他在昭国的地位有多举足轻重了。

有传言说,鲁大师雕刻的燕子会飞,鲁大师雕刻的鱼儿会游水,更有甚者,说鲁大师曾经雕刻了一个美人,那美人活了过来,成了鲁大师的妻子。

有关鲁大师的传言实在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只不过,这位鲁大师的脾气喜怒无常,十分古怪,有一次把陛下给得罪了,差点被陛下赐死。

那之后鲁大师就归隐了,不再接朝堂的生意。

也有人说鲁大师是改名换姓,换了个地方继续做木匠,如今的市面上就有不少人吹嘘自己卖的是鲁大师的作品。

二人在院子里说着话,一名穿着布衣罗裙的妇人端着一簸箕咸菜走了出来。

单看身姿,这妇人称得上娉婷婀娜,可一看那脸……二人都有些错愕。

那是一张被毁容过的脸。

与顾娇脸上光滑的胎记不同,这张脸疤痕交错,狰狞可怖,胆子小一点的能当场吓跑。

二人却是没动,也没失态地盯着对方看很久。

顾娇就因容颜有残时常遭人白眼,顾琰与顾小顺不会这么对待别人。

“你是谁?”顾琰问。

他的眼神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与鄙夷。

妇人笑了笑。

寻常人笑起来会让人感觉温暖,她则不然,一笑,脸上的疤痕全都动了起来,更显狰狞可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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