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看看她,又回头看看花厅,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月兮一双美眸都是他:“我等哥哥。”

“我累了,先回院子了。”安郡王身心俱惫地说,说罢,与庄月兮擦肩而过。

庄月兮的目光追着他,上前一步道:“哥哥为什么不说实话?”

安郡王步子一顿,回头警惕地看着她。

庄月兮委屈又不解道:“哥哥明明看见老侯爷和……”

“闭嘴!”安郡王厉声何止庄月兮。

庄月兮一愣。

安郡王是个温润如玉的美少年,他的骨子里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温柔与教养。

他很少如此疾言厉色。

“你跟踪我?”他眉目一片冰冷。

这样的安郡王无疑是陌生的,可事实上,这才是真正的他,在陈国无数的阴谋诡计这下活下来的他。

“我没有。”庄月兮被这样的安郡王吓到了,慌忙摇头,“今天女学没课,梦蝶叫我去上香,不信哥哥去问她。”

“她也看见了?”

“她没有。”

庄梦蝶那个草包,只顾着拜佛和吃斋菜。

“你想告诉祖父,就去吧。”安郡王疲倦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庄月兮的心都是痛的。

她不会告诉祖父啊。

她怎么舍得让祖父责罚哥哥?

她只是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隐瞒?怕给那个女人带来麻烦吗?

是她,是她让哥哥变了。

哥哥开始对祖父撒谎,开始凶她,开始变得不像从前的哥哥。

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庄月兮的手指一点一点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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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最终还是被皇帝给惩罚了。

皇帝罚得还挺重,虽说老侯爷打自己是无意的,可他差点打了小神医却是故意的。

正因为皇帝感受到了这一鞭子的疼痛,所以才能生动地想象若是打在了小神医身上会是怎样。

宣平侯也一并受罚。

老侯爷与宣平侯都是武将,抽他俩鞭子和挠痒痒一样,皇帝于是罚他俩抄兵书。

罚武将抄书与罚文臣打板子是一样的,都让人痛不欲生。

老侯爷跪在金銮殿的偏殿,看着一桌子兵书与毛笔,头都大了!

宣平侯却不咸不淡地将毛笔往桌上一扔。

抄狗蛋!

找儿子去!

老侯爷抄兵书抄得痛不欲生之际,就见宣平侯站起身,宽袖一拂,优哉游哉地出去了!

老侯爷:“……”

宣平侯轻车熟路地出了宫,叫上常璟,坐上了前往国子监的马车。

临近殿试的缘故,国子监最近课程变多,萧六郎时常天黑了才放学。

这个时辰正好,不早不晚。

宣平侯在国子监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等到萧六郎。

国子监的院服是白底蓝边,袖口宽大,袖口与衣襟以及腰线处都以靛蓝色的绸布收边,腰身束紧,克制守礼,清隽俊逸。

这样的监服只要不是丑八怪都能穿出好气质,然而一大片白衣翩迁的国子监监生中,有一道杵着拐杖的身影格外显眼。

他个子高,身形修长,容颜如玉,万家灯火在他身后,映出一分少年干净纯粹的好颜色,只是那杵着拐杖的步子有些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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