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胡同也得了萧六郎高中状元的喜讯,上门贺喜的人快把门槛踏破了。

“哎呀,霍大哥,你们俩口子是咋养孩子的?六郎咋就这么厉害呢?我家那小子,让他念书比要他的命还难呐!”赵大爷想到自己那成天只知道鬼混的小儿子,真是这儿子是白生了。

“快别这么说,阳哥儿挺好的。”老祭酒安慰赵大爷,都忘了在心里向先帝告罪——他和太后不是两口子,是纯洁的君臣关系!

老太太今儿高兴,打牌都故意放水,让街坊们少输了一点钱。

姚氏也乐得合不拢嘴儿,她亲自下厨做点心,怀孕之后她就很少下厨了,今儿实在激动,房嬷嬷拦都拦不住。

房嬷嬷只好去给她打下手。

姚氏做的是桃酥,几个孩子不大爱吃,可她发现萧六郎挺喜欢。

她一边和面,一边道:“最初我是看他对娇娇好,又是个勤奋肯吃苦的,但我也万万没料到他能高中状元,这下娇娇就是状元娘子了!”

“可不是吗?”房嬷嬷笑着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

老实说,房嬷嬷起初是不大好看姑爷的,她与顾侯爷一样都觉着姑爷配不上大小姐,大小姐尽管是乡下长大的,可到底是侯府血脉。

姑爷有啥呀?要家世没家世,还是个小瘸子。

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还有句话叫百无一用是书生,她总担心这姑爷啊到头来一事无成,大小姐跟着他得受委屈。

万幸她心里不乐意,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过,不然得罪了状元姑爷,日子就尴尬了。

顾娇与小净空是先到家的,看着她用麻袋装回来的银子,众人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萧六郎却是一直到天黑了才被人送回来。

不是冯林,也不是林成业,是今天才被萧六郎坑了一把的宁致远。

今儿是所有进士的大喜日子,按理都是要喝几杯的,萧六郎是新科状元,那就更少不了他的酒了。

萧六郎就没喝过酒,酒量菜得不行,可若单单是午宴上那几杯水酒倒是不至于把灌醉,问题是宴会散去后,他们一些人三三两两又去了其它地方。

什么地方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萧六郎不愿待在那里,执意要回家,大家不乐意了,让他自罚三杯才肯放他走,这家伙也真是敢喝呀,喝完就喝倒下了。

宁致远是有家室的人,他也不爱那种场合,于是提出送新科状元回去。

“在往左是吧?是不是那条胡同了?”马车上,宁致远问萧六郎。

萧六郎醉得不理人。

宁致远摇摇头,让车夫往前走,许是走得有些急,刚到胡同口差点撞到人。

是两个女子,一个穿着道袍,一个穿着紫衣。

“对不住对不住!”车夫忙给人道歉。

宁致远也掀开车帘,下车冲二人躬身致歉:“两位姑娘没事吧?抱歉,在下太着急赶路,冲撞了姑娘。”

宁致远还穿着探花的官服。

紫衣少女一眼认出了他,笑着在道姑耳畔说道:“姐姐,是那个黑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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