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郎:“一两年前受了点伤。”

太子:“好不了了吗?”

萧六郎:“不知。”

是个瘸子其实也就不那么完美了,太子清了清嗓子,又道:“你与宣平侯府什么关系?”

“没关系。”萧六郎淡淡地说。

不像表弟,一点儿也不像。

表弟没这么冷漠,表弟很敬重他,见了他总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表弟笑起来很暖,不像这家伙浑身上下冷冰冰的。

这是这张脸真的太像了,看到他就仿佛是表弟活过来了似的,唯一就是少了右眼下的那颗泪痣。

太子的脸色有些苍白。

黄公公小声道:“殿下,您没事吧?要不……奴才先带萧状元下去?您改日再传他问话。”

太子摆摆手,示意黄公公退下,再次看向萧六郎正色道:“喜欢吃栗子吗?”

“喜欢。”萧六郎说。

表弟不喜欢。

太子又道:“吃辣吗?”

萧六郎道:“吃。”

太子给宫人打了个手势,宫人端来一碗辣肉铺。

萧六郎看了眼那些洒满辣子的肉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如玉修长的指尖夹起一小片,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

太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处反应。

表弟是不能吃辣的,一点辣味都会辣得狂吐舌头,这种程度的肉铺非呛得面红耳赤不可。

然而萧六郎吃得很轻松。

太子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松一口气。

萧六郎出了皇宫。

暮色无边,皇城笼罩在一片橘暖的晚霞之下。

刘全的马车停在皇宫附近,萧六郎拄着拐杖走过去,他刚上马车,发现顾娇坐在车里等他。

顾娇靠着车壁,微闭着眼眸,像是睡着了,有些安静,有些乖巧。

萧六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柔软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赶忙移开视线,上了马车。

马车轻微晃动了一下,顾娇醒了过来,她睁眼,看到他,眼底一下子有了光:“你来了。”

“嗯。”萧六郎在她对面的长凳上坐下。

刘全挥动马鞭,车轱辘转动起来。

老祭酒最初买这辆马车时没考虑过会给第二个人用,因此空间不大,两个坐在马车里,气息很快就渗透纠缠在了一起。

四月底的天,真热。

萧六郎心想。

“昨晚……我喝多了。”他说道。

“嗯。”顾娇倒是并不在意。

萧六郎定了定神:“以后不会了。”

“嗯?”顾娇不解地朝他看来。

萧六郎没去看她的眼睛,只是拽紧了放在腿上的拳头,正色道:“不会再喝多了……那样对你。”

“哦。”顾娇失落。

看着她眼底掠过的一丝失落,不知怎的,萧六郎脑门儿一热:“会在清醒的时候。”

顾娇:“诶?”

萧六郎说完自己都懵了,他发誓他原本不是要这么说的!他是打算告诉她,不会再脑子不清醒对她做出任何孟浪轻浮之举,可话都到嘴边了,怎么变成了另外一句?

会在清醒的时候。

这是人说的话吗?

太孟浪了,真是枉读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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