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方才多收了你的钱,给!”小贩讪讪地将五个铜板递给顾娇,“真是对不住啊!”

“无妨。”顾娇说。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太子妃不见了踪影。

顾娇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一间茶楼的厢房之中,太子妃见到了一袭重紫宽袍的宣平侯。

宣平侯在官帽椅上正襟危坐,身边站着怀抱一柄宝剑的常璟。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太子妃吩咐两名随行的女官。

二人应了声是,乖乖地等在了门外。

太子妃进屋,对宣平侯欠身行了个晚辈的礼:“舅舅。”

宣平侯道:“太子妃折煞微臣了。”

太子妃道:“舅舅快别这么说,在这间屋子里,没有太子妃,只有琳琅。琳琅永远都是您的晚辈,给您行礼是应该的。”

宣平侯叹了口气:“你坐吧。”

“是。”太子妃在宣平侯对面坐下。

常璟是不会给人倒茶的,他是杀手,他的手是用来杀人和玩弹弹珠的。

他十分高傲地杵在那里。

太子妃睫羽颤了颤,亲自伸手去拎茶壶,宣平侯却快她一步,为她倒了一杯茶。

太子妃温声道:“多谢舅舅。”

宣平侯放下茶壶:“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

太子妃垂眸,苦涩地笑了笑,抬眸看向他道:“舅舅,他真的不是阿珩吗?”

宣平侯的神色一顿:“刘管事不是告诉过你了?他是我在松县的私生子。”

太子妃落寞道:“但他和阿珩长得那么像……”

宣平侯端起面前的茶杯:“我也希望他是阿珩,我也当面问过他。”

太子妃眸光一动:“他怎么说?”

宣平侯淡道:“还能怎么说?自然说不是。”

宣平侯说着,从宽袖里拿出一张草稿,“这是他殿试的草稿,你看看可像是阿珩的字迹。”

太子妃拿过草稿,仔仔细细地看完,一脸失望:“与阿珩的笔迹完全不一样。我有时候真希望四年前的除夕只是一场噩梦,一睁眼,阿珩还在府里。”

宣平侯紧了紧手中的茶杯。

太子妃愧疚地说道:“抱歉,我不该提起当年的伤心事。”

“都过去了。”宣平侯说。

太子妃苦涩地笑道:“如果阿珩能活着回来,公主一定会很开心。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宣平侯道:“没什么别的事,臣先告退了。”

太子妃站起身来,目送他出去。

常璟走在前面,为他拉开房门。

他前脚刚跨过门槛,太子妃出声叫住了他:“阿珩怕猫,舅舅知道吗?如果舅舅想知道他是不是阿珩……”

宣平侯打断她的话:“阿珩死了,世上没有阿珩了。”

……

宣平侯离开后,太子妃在茶楼坐了小半个时辰才下楼。

而就在她走出厢房后,隔壁的厢房门也开了。

顾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顾娇的眼神很危险。

马车停在茶楼旁的巷子里。

太子妃是微服出行,没带多少侍卫,只带了一名大内高手做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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