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后看着廊下的一间屋子。

姚氏回头看了一眼,忙道:“小顺与琰儿去学艺了,还没回来。”

庄太后又看向对面的屋子。

姚氏道:“您的屋子我一直都有收拾。”

她的屋子么?

庄太后拍拍小雏鹰的翅膀,小雏鹰听话地飞了下去,她自己则走进屋。

秦公公快步上前,先一步推开了房门。

天色暗了,屋内没掌灯,但南北通透,看得出是间不错的屋子,就是太小了些,还没仁寿宫的一张凤床大。

秦公公心疼坏了,太后这段日子就是住在这种旮旯里吗?

可庄太后并不讨厌这里,她的指尖抚过掉了漆的家具,一股深深的熟悉感自指尖传来,蔓上她的四肢百骸。

小净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晌没等来姑婆哄他,他又担心姑婆是不是又走掉了,他忙将西屋的门拉开一条小门缝,将小脑袋伸出来巴巴儿张望。

结果就对上了庄太后的眼神。

小净空猛地将小脑袋缩回去,哼哼地关上了房门!

庄太后去了小家伙的屋。

小家伙背对着她,将自己怼在一个衣柜旁的墙角。

“出来。”庄太后说。

“不出来!”小净空气呼呼地说,说完,又回头偷瞄了她一眼,“你、你喂我饭饭才出来!”

一撒娇,叠字都跑出来了。

一刻钟后,庄太后与小家伙坐在了院子里。

二人面前的小木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自己吃。”庄太后说。

小净空小嘴儿一瘪,仰头,扯着嗓子,一鼓作气:“呜哇——”

庄太后身子一抖,抓了一勺小米粥就塞进了小家伙的嘴里!

老祭酒与萧六郎从国子监与翰林院归来。

“庄家那几个匹夫你不必搭理,回头我自会想法子收拾他……”

们字未说完,老祭酒与萧六郎走过了穿堂,他一眼看见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给小净空喂饭。

为什么是老太太,而不是庄太后,因为她穿着老太太的衣裳。

老祭酒今天刚支了点俸禄银子,他第一反应是一把捏住钱袋:“我没藏私房钱!”

庄太后阴恻恻地睨了他一眼。

老祭酒扑通——跪了。

小净空咂咂嘴:“姑爷爷,你为什么摔跤啦?”

姑爷爷?庄太后神色一冷!

老祭酒汗毛乍起,啊啊啊!小和尚,有你这么坑姑爷爷的吗?

啊,不是!我不是你姑爷爷!

不对,她不是你姑婆!

也好像没说到点子上……

先帝!

臣与太后是纯洁的君臣关系——

嘭!

老祭酒生无可恋地被庄太后拖进了小黑屋。

动静有点儿大。

所有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

房嬷嬷与刘全被庄太后吓得握不住刀,顾娇与顾小顺又不在,因此这一顿的晚饭是萧六郎做的。

庄太后本能地有些排斥,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还是举箸尝了一口。

这货长得人模狗样的,做饭怎么这么难吃?!

庄太后难吃得浑身颤抖、气血翻涌,天灵盖都好似被要被那股乱窜的气血冲开,她的头又疼了,额角渗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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