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他,只怕早崩溃辞官了。

“你呀……算了。”

他是想劝萧六郎去给安郡王服个软来着,其实也不是安郡王整他,安郡王刚来,还使唤不动这些人,宁致远猜测是庄太傅的授意。

要让萧六郎吃点苦头。

但如果安郡王愿意从中周旋,多少能护着萧六郎一点。

怎么说他们三个也是这一届的三鼎甲呀,天子门生,同门之谊,是不一样的交情。

可他也明白萧六郎不是这种阳奉阴违的人。

“你回去吧。”萧六郎说,“这里太热了。”

“行,我走了。”宁致远见他不愿在这个话题深入,叹息一声,拿上食盒,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下午,萧六郎将自己写的一篇新碑文拿给了杨修撰。

杨修撰自然又是一堆挑剔的话,若不是规矩摆在那儿,他或许要把这一沓碑文摔在萧六郎的头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气得坐回了椅子上,没好气地瞪了萧六郎一眼:“杵着干嘛?还不快去重写!”

萧六郎转身就走。

“哎——你什么态度——”杨修撰咬牙,正要发作,安郡王忽然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迎面走来的萧六郎,又看看七窍生烟的杨修撰,温润中带着一丝歉疚地说道:“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怎么会?”杨修撰一秒变脸,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来到安郡王面前,拱手行了一礼。

安郡王侧身避过他的礼,客气地说道:“这里没有安郡王,只有庄玉恒,杨修撰多礼了。”

“啊……是!是!”杨修撰哈哈一笑,挠了挠头,问道,“玉恒是找在下……呃……找我有事吗?”

安郡王说道:“方才来的路上我碰见韩学士,韩大人说月罗山的藏书阁有一批需要编修的史书,让杨修撰你带几个人过去一趟,最好今天就能整理完。”

月罗山的藏书阁是一位民间的隐士捐赠的,里头有不少历朝历代的史书,只不过,有些历史需要重新编修。

杨修撰忙道:“行,我马上带人过去!庄编修……”

“我可以去。”安郡王点头。

杨修撰灿灿一笑。

安郡王望着已经走出去的萧六郎道:“把萧修撰也带上吧,我记得他的史学学得极好。”

杨修撰拍马屁道:“和你是没法儿比的!”

不过既然安郡王开口了,杨修撰就暂时放弃了折磨萧六郎写碑文的计划,改为带上萧六郎与安郡王一行人去了京城外的月罗山。

宁致远没去,他下午被侍读官叫去打杂了。

月罗山距离京城不算太远,出南城门再往东南走十里便到了。

藏书阁是两进的院子,真正藏书的地方只有两间书房——东厢与西厢。

这座宅院的主人约莫并不是十分喜爱念书,书籍放得凌乱,没有分类,有竹简书,也有纸书,顺序全是乱的,还有不少让白蚁蛀了。

但这些古籍对研究史学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他们要做的就是将它们按照不同的朝代与年代整理出来,缺页或损毁的地方能补上的尽量补上,补不上的做好记号,回头再向翰林院的五经博士与翰林院学士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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