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编修只闻其声,便已感觉自己浑身酥软。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房门已经合上了。
这是昨日见到的那位女子,女子拿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那块令牌,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岑编修只看了一眼便连呼吸都滞住了。
什么貌若天仙?
这就是真正的九宫月仙啊!
枉他满腹经纶,身为翰林编修,此刻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女子的美貌。
“你是谁?”女子看清岑编修的面容后,眸光一冷,将面纱戴回了自己脸上。
岑编修回过神,以为对方在问自己的来历,忙拱手作揖道:“在下岑光杰,见过千雪姑娘!”
女子含笑问道:“令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岑编修被她的笑容晃了神,心脏狂跳,面红耳赤地说道:“姑娘的令牌遗失了,在下无意中拾到,认出是仙乐居之物,这才给姑娘送了过来。”
“啊,你亲自捡到的?”女子微微地笑了笑,“有别人看见吗?”
岑编修摇头道:“没有。”
女子低头浅笑:“怎么还劳烦你亲自送来了?多不好意思。”
岑编修害羞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女子笑容满面道:“可你看见了我的容貌,就足以挂齿了。”
“嗯?”岑编修一愣。
然而根本不等他做出反应,女子便冷下脸来:“拖出去,杀了!”
岑编修浑身一颤!
“姑——”
姑不出来了。
他被一名黑衣人捂住嘴,像麻袋一样拖了出去。
“脏死了!”女子嫌弃地将手中的令牌扔到了地上。
贴身丫鬟忙用铜盆打了水过来:“姑娘。”
女子将碰过令牌的手狠狠地浸入水中,愠怒地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臭男人!他为什么不捡!为什么让别人捡!”
贴身丫鬟叹道:“是啊,可惜姑娘的一片美意了,故意掉了一块令牌给他,他却视若无睹地走掉了,凭白让别人占了便宜。”
萧六郎对令牌一事一无所知,自然更不知岑编修会怀揣着令牌去了仙乐居。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烟花之地,如翰林院此等清流衙署是绝不能擅自踏入的。
谁能料到岑编修骨子里这么大胆?
然而接下来的两日,岑编修都没来翰林院当值,也不派人来请一下假。
第一日众人疑惑归疑惑,但没往坏处想,只当或许是病了,或是家里突然出了什么急事顾不上来翰林院报个信。
第二日依旧如此,杨侍读秉着好歹他曾是我手下的心理,差人去了一趟岑编修的家。
岑编修是京城一户普通的书香之家,岑父是秀才,开了个蒙学私塾养家糊口,岑母是某个旧员外家中庶女,略有些家底。
岑家在京城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有宅子住、有下人使唤。
万万没料到的是,岑家人居然也打算出门去翰林院找岑编修。
他们以为岑编修是留在翰林院当值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翰林院最忙的一次岑编修整整三日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