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打听什么人?”老祭酒问。

“宫里的人。”萧六郎道。

老祭酒的神色郑重起来:“你……怎么突然要打听宫里的人?”

萧六郎踌躇片刻,还是说了:“当年给我下毒的人可能不是庄太后。”

老祭酒眼睛一亮,激动得差点按住桌子站起来:“我就知道不是她!”

萧六郎给了他一个无比古怪的眼神。

老祭酒轻咳一声,坐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我的意思是,她真想杀你,这一年有无数的机会杀掉你。”

萧六郎道:“她又不记得我。”

老祭酒:……这么让人无言以对的么?

“咳咳,总之不太像她啦,她要杀一个人哪里还会留下蛛丝马迹?”

绝不承认自己是有什么私心,自己和庄锦瑟是纯洁的君臣关系!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老祭酒言归正传。

“嗯。”萧六郎点头,没说自己是被一个不可言说的梦刺激到了潜藏的记忆,“突然想起来,那个人的左手腕上有一颗痣。”

“左手腕上有颗痣……”老祭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子,“脸上有颗痣我倒是还能回忆一二,可手腕……”

他当年颇受先帝器重,时常出入华清宫,偶尔也撞见后妃与宫人,但他毕竟不是皇帝,不能掀开宫妃或宫人的袖子去看人家的手腕。

他本想说可以问你姑婆,话到唇边想起庄锦瑟缺失了不少记忆,何况就算记忆没缺失,她堂堂一国太后也不会去留意谁的手腕上有没有痣。

“是太监还是女人?”老祭酒问。

“女人。”萧六郎说。

是女人的声音,只是眼下却回忆不起来究竟具体是谁的声音了,甚至是年迈还是年轻、清脆还是绵软……都没印象了。

唯一深深的印刻在脑子里的是那颗左手腕上的痣。

“十几年前的宫人……”老祭酒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十分头疼地抓了抓衣襟,“那个,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对宫里的人十分了解。她是尚宫局的,常给人量身做衣,你或可去找她。”

萧六郎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那您这副神情是……”

“哎,这个……”老祭酒欲言又止,“算了,我与你回家一趟,你拿上信物去找她,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认不认。”

老祭酒与萧六郎离开明辉堂,恰巧国子监蒙学也差不多放学了,二人等了小净空一起回家。

小净空撇嘴儿:“姐夫今天怎么也来啦?为什么不是娇娇来?”

萧六郎好气又好笑:“有人来接你,你还嫌弃?”

小净空想了想,说道:“你给我买糖葫芦,我就不嫌弃你。”

萧六郎:“……你还是接着嫌弃吧。”

小净空:“……”

一大一小拌嘴到家。

顾娇还没回来。

萧六郎的眸子眯了眯,目光落在正坐在门槛上啃桃酥的小净空身上:“想进宫看姑婆吗?”

他是外臣,直接入宫拜见庄太后容易惹人起疑,可倘若是蹭小净空的身份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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