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顾侯爷长叹一声,坐上了安郡王的马车,还是这个女婿好啊,关键时刻知道搭把手——

心里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嘭的一声,安郡王的车轮子也被人卸了。

没人看见任何人出手,两个车轱辘就像是自己叛变了似的,一下子从马车里滚出来了。

车厢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顾侯爷的脑袋磕到车顶,瞬间磕出了一个大包。

户部尚书本不愿蹚浑水,奈何受人之托,不能不照顾好安郡王,可照顾了安郡王,又不好丢下他的未来岳父,只得将二人一同请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宣平侯带着常璟从萧六郎的屋棚里走出来,常璟手里拿着萧六郎的行李与这些日子采的药材。

户部尚书想了想,对宣平侯拱手道:“还请宣平侯看在萧老夫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宣平侯母亲萧老夫人与户部尚书的母亲是堂姐妹,严格说来他俩算是表兄弟。

“行。”宣平侯应下。

户部尚书暗松一口气,看来萧老夫人的面子还是管用的。

下一秒,宣平侯一脚踹掉了户部尚书的车轮子!

他只说手下留情,又没说脚下留情。

论欺负人,宣平侯是专业的。

这几出整下来,再也没人敢请顾侯爷上马车,全都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安郡王也爱莫能助,冲顾侯爷拱了拱手,让伍杨将车轮子找来装上去后独自回京了。

顾侯爷孤零零地留在田埂上,身后是一辆没有轮子的马车,就连马儿都跑了……

他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

顾侯爷凄凄惨惨戚戚:呜~

若其他人以为丢下顾侯爷便能安然无恙地回京,那就太天真了。

宣平侯堵在半路,把他们的轮子一个一个地卸了。

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端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然,也有几个没得罪过萧六郎的,也被宣平侯拆轮子了。

这是在帮他们,不是在害他们。

宣平侯日后不会刁难他们,可如果宣平侯放他们走了,看萧六郎不顺眼的人反而可能会刁难他们。

所以,干脆一起拆了!

萧六郎对于宣平侯堵在半路欺负人的行径一无所知,他昨夜没睡好,今早起来头有些痛,上马车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太沉,乃至于醒来已经到了京城。

他睁开,躺在一张充满了熟悉感的屋子里。

他一下子坐起身来,看了看床铺上的鲛人纱帐幔,又看了看床对面的江南烟雨六扇屏风,他甚至回头看了看方才枕过的枕头。

全是记忆中的东西,连屋内的果香与花香都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这是公主府。

信阳公主与萧老夫人关系不睦,萧老夫人不喜欢信阳公主的骨肉,对小萧珩十分冷淡,信阳公主索性带儿子住在了公主府。

虽与侯府连着,可萧珩基本不到萧老夫人那边去。

萧六郎掀开被子下了床。

“小侯爷,您醒了!”一个丫鬟抱着一叠衣物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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