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转身往自己的小院走去时,身后忽然传来焦急的男子声音:“顾大夫!顾大夫!”
顾娇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是昨日拆线的患者,那位姓许的书生。
“是伤口有什么不适吗?”顾娇看向他问。
书生跑得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气喘吁吁地说道:“顾大夫……你……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啊?”
顾娇古怪地指了指自己:“我……言而无信?”
书生气呼呼地道:“是啊……你不是答应我……要去给我同窗的娘……治肺……治病吗?怎么没去?”
顾娇道:“我去了,她不是肺痨。”
书生郁闷道:“你胡说……我今日去问过我同窗了……他家里没来大夫……”
顾娇摊手:“可我确实去了呀。”
书生见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他微微一愕:“你去的哪家?”
顾娇回忆道:“按你说的,往前一直走,橘子树后的第一家。”
“我什么时候说橘子树了?我明明说的桃子……”书生的神色也滞,“我说的就是橘子树……”
他一巴掌拍上自己脑袋!
他给指错路了!
“对不住对不住!顾姑娘,我再给你付一次诊金,请你再随我去一趟吧!孙伯母真的病得很重……”
顾娇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来得及,她随他去了一趟朱雀大街,找到那户人家,给对方检查了病情。
确实是肺痨。
肺痨在她手里不算不治之症,只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服药量很大,药钱也不便宜。
书生表示他会一力承担,只求顾娇一定治好对方。
顾娇从小药箱里拿了治疗肺痨的四种药,分别用携带的小瓷瓶装好,写下用法与用量:“我七天后会上门复诊一次。”
孙伯母感激涕零:“多谢姑娘。”
“别谢我,要谢就谢许书生。”顾娇说这话时,明显感觉到门口有一道好奇的小身影。
然而当顾娇走出去,那道小身影又闪不见了。
顾娇挑眉。
同窗?
是为了同窗的妹妹才对吧?
从孙家出来,顾娇摘了口罩放进专用的布袋,一边走一边想,既然昨天走错了,那么她医治的那位夫人又是谁?
另一边,信阳公主与玉瑾一行人也回到了朱雀大街。
信阳公主在京城有属于自己的公主府,可谁都明白她不会再住进那个伤心地了。
因为龙一将千年灵芝送了别人,信阳公主只得吩咐玉瑾再挑一样礼物给太子妃送去。
信阳公主叫了个小丫鬟上前伺候。
小丫鬟为信阳公主倒茶,她刚打开杯盖,惊讶地叫了一声:“咦?杯子里怎么装了东西?”
“什么?”信阳公主问。
小丫鬟将茶杯捧了过来,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不过须臾,整间屋子都弥漫起了一股百花香的味道。
信阳公主看着茶杯里的褐色药丸,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玉瑾。”
“公主。”
“你去一趟东宫……”
一个时辰后,玉瑾出现在了东宫的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