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院子,太子妃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公主没再继续追问,否则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瞒得下去。
她本意并不是想要萧六郎出事,她也没料到萧六郎能栽在宁王手里,明明信阳公主都回来了,怎么还能有人伤得了萧珩呢?
四年前大意过一次,信阳公主不该大意第二次了才对。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萧六郎不是萧珩?
可她明明听见萧珩叫了老祭酒一声老师。
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能这么称呼老祭酒,一个是老祭酒的大徒弟黎绪,此人已辞官离京;另一个就是萧珩。
总不会是老祭酒又收了萧六郎做弟子,当年老祭酒明明说过萧珩是他的关门弟子。
可如果萧六郎是萧珩,为何没得到信阳公主的保护?信阳公主都回京这么久了,难道他还没与信阳公主相认?
不与宣平侯相认她可以理解,毕竟父子俩从前的关系就有点疏离,他心中难免怨怼。
可信阳公主与他可是十分亲近的,他说过,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就是他娘了。
况且方才她提到萧珩时,信阳公主的表情也不像是已经对儿子失而复得了。
太子妃闭了闭眼。
要么,萧六郎确实不是萧珩。
要么,萧珩还没与信阳公主相认。
太子妃的心情无比复杂。
“太子妃。”玉瑾的声音打断了太子妃的思绪。
太子妃意识回笼,客气地问道:“玉瑾大人,怎么了?”
玉瑾语重心长地说道:“顾大夫的事,还请太子妃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公主的心疾无药可医,是碰上顾大夫才终于有了缓解。”
太子妃闻言,眉心微微一蹙:“上次的百花丹不是有效吗?”
玉瑾摇摇头:“实不相瞒,那不是百花丹的功效,是顾大夫的药。”
太子妃的素手捏紧。
玉瑾又道:“太子妃不必介怀,在公主心里,您才是她更亲近的人,正因为将您视作家人,才会不拿您当外人。”
这番话谁听了会不高兴呢?
太子妃大方地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太子殿下与父皇的,若是他们问起,我就说我自己不小心摔伤了。”
玉瑾握住太子妃的手:“只有太子妃才这么为公主着想。”
没错,只有她对信阳公主是真心的,不论萧六郎是不是萧珩,也不论顾娇是不是信阳公主的儿媳,她都是信阳公主最亲近的人。
却说龙一将顾娇夹着带出朱雀大街的宅子后,顾娇以为他要带着自己去外头随便逛逛,哪里料到龙一直接把她扔进了公主府。
顾娇没来过公主府,但这不妨碍她认识牌匾上的字。
顾娇面无表情地看着把她丢进公主府寝殿的龙一,真的,好为你今后的约会担心?到底会不会挑地方?
公主府有下人值守,只不过龙一的动作太轻,没人发现公主府里进了人。
顾娇坐在椅子上,看着跃上了房梁的龙一,一字一顿地问道:“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