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一下子被他逗乐。

“娇娇?”小净空发现了顾娇,歪头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回头对后院的姚氏与房嬷嬷叫道,“娇娇回来啦!我我我……我可以出去了!”

说罢,迈着小短腿儿跨过门槛,哒哒哒地朝顾娇奔去。

不出意外,又咕溜溜摔了一跤。

许久没摔跤了,但抱头业务还是很娴熟的。

他抱着小脑袋,一路滚到顾娇脚边。

滚完了,约莫是觉着自己的小硬汉形象又双叒叕地毁了,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大字一摊,特别霸气地唤道:“娇娇。”

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别人是坏姐夫。

这副碰瓷的小赖皮样也是没谁了。

可惜,都是萧六郎玩剩下的。

不等顾娇弯身去把他抱起来,萧六郎直接把小家伙的小衣襟一抓,一把提溜了起来。

哎呀呀!

人家是要娇娇抱!

不是你啦!

萧六郎把小家伙提溜进了院子。

他的手仗弄丢了,不过到底是比从前强壮有力了些,倒是没叫小家伙掉下来,可就在进堂屋的一霎,他的右脚支撑不住了。

顾娇及时将小净空抱了过来,另一手扶住他,免了他摔跤的难堪与尴尬。

萧六郎感受着自己无力的右脚,不着痕迹地拽紧了拳头。

萧六郎被刺客抓走的事顾娇没对家里人说,只道是出公差了,原计划是他在信阳公主那边养伤养到痊愈,可以不必告诉家里。

然而提前回来了,受伤的事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六郎回来了呀,这次出公差……”果不其然,姚氏的话才说到一半,便留意到他僵硬的右手,“六郎,你的手……”

萧六郎若无其事地说道:“出公差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在了台阶的缺口上,流了点血,已经没事了。”

还缝了十几针。

顾娇在心里补充。

可惜她相公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疤她就把凶手的手剁下来!

萧六郎的手腕上缠了纱布,姚氏不能真拆了纱布去检查他的伤势,也就信了他只是普通擦伤,但到底是心疼的,让房嬷嬷去炖了一锅猪手汤,要给他补手。

萧六郎:“……”

萧六郎今日还需要打吊瓶,顾娇将吊瓶挂在了西屋书桌后的书架上,萧六郎一边输液一边看书。

不多时,小净空两手抓着一幅画像走了过来。

他的个子还是很矮,要踮起脚尖才能从书桌后冒出半截小脑袋。

他索性绕过书桌,来到萧六郎的身边,歪着头问萧六郎道:“你有弟弟吗?”

萧六郎没有抬头,继续翻手下的那本燕国算术书籍:“干嘛这么问?”

小净空看了看画像上的小萧珩:“这个人和你长得好像!”

萧六郎的神色一顿,他扭过头来,就见小净空的手里抓着一幅画。

他一下子认出了画像上的人,五岁的他与年轻时的信阳公主。

他的手指微微捏紧:“哪里来的画像?”

“娇娇篓子里的。”小净空歪了歪小脑袋说,“你弟弟好看,比你好看!你弟弟会笑,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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