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萧珩很少在他身边,那伙人盯着萧珩时,他都不在现场,迟迟未能惊觉。
他正色道:“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两个孩子出事时,那伙人是还没有来到昭国的。”
信阳公主看着他的双眸:“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宣平侯毫不闪躲地迎上她审视的目光:“她亲口说的,她说她再不死,就要把那伙人引来了。”
他说这话时,眸中不见一丝情绪。
信阳公主移开了眼睛:“她临终前的话?”
“是。”宣平侯道。
“那她真的死了吗?”信阳公主问。
宣平侯叹道:“反正我亲手埋了。”
信阳公主苦笑:“你还亲手埋,难得了。”
宣平侯抿了抿唇,没与她拌嘴,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没连累过萧庆,萧庆也不是因为她与萧珩而死。”
信阳公主的关注点却在那个名字:“你还记得他名字?”
宣平侯神色复杂地顿了顿,叹道:“怎么不记得?名字我选的,你忘了?”
信阳公主斜睨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只认得那个字吧?”
宣平侯:“……”
夫妻这么多年,能留点面子吗?
宣平侯对萧珩的感情其实来得很慢,或者确切地说,是来得很复杂,他最初认定的嫡子是萧庆,当信阳公主要把萧珩抱来身边抚养时,他内心是拒绝的。
可信阳公主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他没法儿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再去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他从前真的挺冷落萧珩。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信阳公主是一个优秀的母亲。
她把萧珩教导得极好,除了不习武,成天文绉绉的,这一点与他想要教道出一个大杀四方小萧戟的愿望背道而驰。
这孩子别说大杀四方了,让他杀只鸡他都不干!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其余的你自己想吧。”宣平侯说罢,掀开帘子让常璟将马车停下,他坐上后面那辆马车走了。
“是去公主府吗?”常璟问。
信阳公主沉浸在风暴一般可怕的混乱中,没有听见常璟的话。
“是啊,好吧。”常璟自说自话,将马车驾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还保留着它原先的模样,包括曾经的两间产房。
她对宣平侯相敬如宾,互不干涉,这是大婚前的约定。
宣平侯说他碰了她,那是他将一切都揽在他自己身上的说法,但其实怪不得他,是她喝多了酒,是她吃错了药。
宣平侯看着她,凝眸问道:“秦风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有了反应,但他很克制冷静。
反应是本能,克制是选择。
她说:“知道,萧戟,我知道。”
……
宣平侯其实没有把那个燕国女奴带到她面前,那个女奴是自己过来的。
她清楚地记得她与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听说你是公主,我能住进你的公主府吗?”
那是一个散发着野性力量的女人,让人想到草原上不羁的烈马,她有着小麦色的肌肤,五官深邃,也有着被风沙磨砺出来的粗糙肌肤,然而她的眉眼却分外精致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