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娇挑眉。

元棠坚信自己的皇叔不会谋反:“再说了,这次有我外祖父与大舅舅一同前去,我皇叔就算想谋反,他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顾娇哦了一声,道:“若是他们和你皇叔一起谋反呢?”

元棠像看傻子似的看了顾娇一眼:“我外祖父为什么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娇无视他的鄙视,淡定从容地说道:“这就是你们容家的事了。”

要不是又有勃亲王,又有容家,顾家军怎么可能吃那么大的亏呢?

元棠觉得顾娇简直一派胡言:“我不信!你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信不信由你。”顾娇点到为止,原本她来此的目的就不是真的让元棠相信什么,而是为了确定自己的梦境究竟有没有提前。

她的目的达到了,出于道义,她给他一个好心的提醒。

他信了最好,不信她就去想别的办法,不再管他。

“你的手指怎么样了?”顾娇看向一旁的柳一笙。

柳一笙的眸光动了动,说道:“好多了。”

“我看看。”顾娇伸出手来。

柳一笙犹豫了一下,把那根接上去的手指递到她的手心。

她轻轻地捏了捏缝合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有点……痒痒的。

柳一笙垂眸。

顾娇勾了勾他的手指,她是在测试他的力度,柳一笙也清楚地明白她的身份只是大夫,然而这个动作对他而言究竟是亲密了些。

他呼吸都滞了一下。

“是疼吗?”顾娇问。

“没、没有。”柳一笙赶忙否认。

“嗯,恢复得不错。”顾娇没想太多,她放开了柳一笙的手,低头去撸了她的猫,撸得一双眸子都享受得眯了起来。

柳一笙看着这样的顾娇,阳光下的少女明艳动人,并不因脸上的那块胎记而有丝毫的卑怯,她活得坦荡,如同天上最炙热的骄阳一样。

顾娇撸猫撸满足了才起身离开。

路上,她一直在琢磨前朝余孽与海上匪患的事。

两者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总感觉并非偶然,就像是有人故意先挑起海岛上的事端,借此引开宣平侯,之后再对定安侯府与顾家军下手。

这是一场针对昭国的大阴谋,捣毁顾家军便如同断了昭国一臂,只不过,顾娇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些人对老侯爷与顾承风的做法,以及砍去顾长卿双腿的行为,不仅仅是毁灭他们这么简单,更像是带了一种极强的报复与侮辱。

顾家人得罪前朝余孽了吗?

静太妃是前朝余孽,可她的死似乎还算不到顾家人的头上吧?

顾娇暂时没想明白个中关键。

当然,也可能所谓的报复与侮辱是她的一种错觉。

就不知前朝余孽是不是真的勾结了海上的匪患,她希望没有勾结,那样的话海上匪患作乱的时间应该就不会提前,宣平侯就还有时间北上。

宣平侯北上,陈国大军的士气能至少跌掉一半。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

就在当天夜里,南海城便传来八百里加急的情报——南海城匪患作乱,岛屿失守,水师总督被杀,恳请朝廷支援。

消息传到皇宫时,皇帝与顾娇都在仁寿宫。

姑婆与皇帝都没避讳顾娇,让她听见了侍卫的禀报,也听见了二人对此事的看法。

皇帝一筹莫展道:“廖总督被杀,水师群龙无首,几个副将又太年轻,掌控不了大局,朝廷这头倒是有几个有经验的将军,奈何对水师不大熟悉。”

“哀家记得宣平侯曾在水师待过几年?”庄太后说道。

“啊,是。”皇帝显然也才记起来,“他年轻的时候随他叔父去南海城上任,在水师坐到了总兵的位置。”

若是宣平侯留任南海城,其实可以官至水师总督的,奈何他又回来了。

是为了娶信阳公主回来的。

只是谁也没料到好好一桩亲事,到头来闹成如今这副样子。

“其实……”皇帝顿了顿,交代了顾长卿的行踪,“顾长卿在酆都山附近,距离南海城不过十日路程。”

顾长卿去酆都山是接管老侯爷秘密训练的三万禁军,那是皇室的保命符,原是用来对付庄太后的,如今没这个必要了。

不过,也不会轻易动用就是了。

庄太后没问顾长卿去酆都山一带做什么,她只是接着南海城的事说道:“他没有水师经验,资历也太浅,难以服众。”

水师与陆师是有极大区别的,顾长卿是一个优秀的陆师将领,然而他的作战方式在水师未必合适。

何况……水师那种地方上的军队,比京城的军队油头多了,阳奉阴违的事常有,拉人下水,手段阴损还叫人说不出口,还真就得宣平侯这种恶霸兼无赖才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皇帝点点头:“母后所言极是。”

顾娇在一旁听着,明白宣平侯南下已成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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