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风古怪地皱了皱眉:“你又听出来了?”

这丫头是狗耳朵吗?

顾娇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两房的小木屋,堂屋连着卧房,堂屋的角落里有简易的灶台与炊具。

锅里有一点冻成坨的剩菜。

这种气候下,冰冻的剩菜一两个月都不会坏,因此顾娇很难判断这锅剩菜究竟是几天前留下的。

但从灶台与床铺上落灰的情况来看,最近三天之内,屋子里是有人居住过的。

就不知屋子的主人是外出了,还是被陈国大军与前朝余孽抓走充军了。

顾娇对顾承风道:“先在这里住一晚。”

顾承风四下看了看,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边塞太冷了,他们三个在外头一定会冻死的。

两张床铺是成直角摆放的,一张靠着内墙,一张靠着侧墙,顾娇把老侯爷放在了靠内墙的那张床铺上。

随后她指了指另一张床,对顾承风道:“躺下。”

“干什么?”顾承风问。

顾娇把小背篓从他背上取下来,道:“伤。”

“哦。”顾承风哦了一声,乖乖在另一床铺上躺下,不是他不想和祖父挤一挤,实在是这里头的床都是竹床,一个人翻身都勉强。

屋子里太冷了,顾娇先去抱了一捆柴火,又拿了个炭盆。

火堆烧起来后,二人都暖和了许多。

顾娇开始为顾承风检查伤势。

老实说,顾承风伤得挺严重的,若换做旁人只怕早歇菜了,他还能蹦跶。

不愧是扛揍小能手。

顾娇拿了碘伏为顾承风清理肩膀上的伤口。

顾承风忽然开口:“哎,你方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顾娇问。

“就是你……”顾承风想了想,有点儿不知从何问起,是问她一身杀招哪里来的,还是问她治病的本事哪里来的。

杀起人来像魔,救死扶伤时又仿让人看见佛陀。

真是矛盾又诡异。

顾承风的目光落在她认真的小脸上,张了张嘴,问道:“你原先是做什么的?我是指在你来这里冒充顾娇娘之前?”

“嗯……”她做的工作有很多呀。

“是杀手吗?”顾承风问。

也可能是大夫?

顾承风在心里说。

“差不多吧。”顾娇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顾承风嘀咕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沉默了片刻,“在太守府时,我还以为你……失控了。”

顾娇从酒窖里走出来的一霎,杀气真的太强悍了,饶是他这会儿回味起来仍感觉心惊肉跳的。

“我没失控。”顾娇说。

她又不是每次都失控,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了,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失控起来是什么样,但信阳公主说她的杀气比死士更重,那她失控起来应当是会杀人的。

杀死所有人后,若她还没停止失控,可能她会杀了她自己。

前世只有教父知道如何平息她的失控,是教父亲自将手术刀递到她的手中,让她学会抵制血液的蛊惑。

她已经进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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