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你的热水来了。”士兵来到门口,“咦?门怎么关上了?”

士兵推门而入,对坐在凳子上的医官背影说道,“大夫,你的热水。”

“拿进来吧。”医官沉沉地说。

士兵撇了撇嘴儿,让他打水就算了,还叫他拿进去,自己是没手没脚吗?

这个士兵与翊王身边的管事有点儿亲戚关系,一贯比寻常士兵倨傲些。

若非情非得已,医官也不愿使唤他。

士兵将水搁在医官身旁的地上,不忘瞅了眼床铺上熟睡的昭国士兵,问道:“咋还没醒呢?”

医官正色道:“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醒就醒?得治啊。”

“那你治啊。”

士兵大有盯着医官给顾娇治疗的架势。

医官拼命冲他使眼色。

士兵问道:“你干嘛?你眼睛抽筋啦?大人不是让你给他治病吗?你赶紧治啊!”

医官咬紧牙关:“嗯嗯嗯!”

你走啊!

士兵不走,他就要看他怎么把个活死人救活。

这人是从雪堆里挖出来的,已经和天狼的尸体冻在一起了,他才不信他能活。

“你怎么还不治?是不是不行啊?那我去告诉丰副将,让他去换个别的大夫过来!”

士兵话音刚落,一枚银针贴着医官的耳畔射过来,射中士兵的眉心,士兵两眼一瞪,直勾勾地朝后倒了下去。

就在他即将砸在地板上砸出巨大的动静时,顾娇伸脚一挡,将他挡了一下,再轻缓地放到地上。

医官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早提醒过你了,偏不听。

顾娇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顾娇这次没用刀片威胁医官,因为用不着了,早在他看见顾娇扎了自己一针,非但没把自己扎死,还把自己扎活了之后,医官再看顾娇就和见鬼没什么两样了。

“我其它的东西呢?”顾娇问医官。

医官拨浪鼓似的摇头:“小的、小的不清楚,不过!大概……大概是被丰副将拿走了,是他把你送过来的。”

顾娇拔下银针收好。

“暂时不会有人过来吧?”顾娇问道。

医官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这里很偏僻,都是下人住的地方。就是外头有挺多重兵的,你就算好了也逃不出去。”

医官:……我为什么要提醒?

顾娇再次打开小药箱。

急性肺水肿除了要用强心针防止心源性休克外,还得尽快将肺部的水肿排出去。

顾娇找出一瓶甘露醇来,一边给自己输液,一边从医官嘴里问了一些信息。

原来,凌关城一战,翊王果真败了,翊王弃城而逃,带着驸马与五千大军连夜撤离凌关城。半路上遇到她,是驸马将她捡回来的——

也是。

宁安公主走的那条路本就是驸马为她安排的,驸马当然能找到。

至于说驸马的目的倒也不难猜,不是因为驸马有同情心,而是她对驸马大概还有点儿价值。

顾娇若有所思道:“所以这里是翊王的老巢?”

医官:别问我了行吗?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我良心过不去了!

“是的。”医官道,“就是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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