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函全是庄太后写来的,并没有邢尚书的回信,这也好理解。

邢尚书的回信必定是在庄太后手中,若是在庄太后那儿搜不到呢也有解释——以庄太后的精明,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必定是看完就烧哇。

“那我为什么又要留着证据?难道我就不怕东窗事发?”邢尚书质问李侍郎。

李侍郎捂着被打肿的脸,沉着地应道:“那是因为大人您明白做太后的傀儡是与虎谋皮,若有一日太后卸磨杀驴,你手里至少还保留了威胁太后以求自保的底牌!”

这理由简直无可挑剔。

邢尚书应该生气的,然而他第一反应却是忍不住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完美犯罪呀!

……

庄太后曾是昭国最位高权重的女人,先帝去世前,曾命她代为监国。

是先帝名正言顺地将权力交到了她的手中,垂帘听政又如何?只要她不谋反,就没人能把她怎么着?

可如今出了弑君的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萧皇后平日里十分忌惮庄太后,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庄太后都干出弑君谋反的勾当了,她难不成还继续忍气吞声!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我死了,哥哥回来会替我报仇的!”

禁卫军付统领是宣平侯的心腹,萧皇后拿上宣平侯留给她的令牌,命付统领带兵将庄太后软禁在了仁寿宫。

萧皇后是没权利处置太后的,她只能等皇帝醒来再做定夺,是以,将庄太后秘密软禁之后,萧皇后便回坤宁宫处理公务去了。

皇帝遇刺后,皇宫内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往日到了吃饭的时辰,各宫门口都是一片热络不绝的景象,今日却格外肃穆了些。

宫人们拎着食盒从御膳房出来,见了面也不再欢声笑语地打招呼,闷不做声地该行礼就行礼,不必行礼就当空气。

华清宫内,小太监也送来了皇帝的饭菜。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就好。”魏公公吩咐宫人道。

“是。”

众人鱼贯而出。

魏公公四下看了看,确定寝殿内没有第三个人了,他才来到龙床边,轻轻地叫了几声:“陛下,陛下!”

皇帝没有反应。

“陛下,奴才得罪了。”魏公公自怀中掏出一个生鱼鳔,这个鱼鳔他拿药水泡过,去了腥味儿。

他将鱼鳔剪了一个小口子,掰开皇帝的嘴拿手指硬塞了进去。

刚做完这些,身后便响起了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魏公公,你在做什么?”

魏公公一个哆嗦,差点把鱼鳔戳进皇帝的嗓子眼儿!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长松一口气,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公主啊,我还以为是皇后过来了。”

宁安公主走上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皇后过来你心虚什么?”

魏公公借着替皇帝整理被褥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将剪下来的那一小截鱼鳔塞进了皇帝的裤衩里。

魏公公的眼神闪了闪,讪讪地说道:“奴才如今是您的人了,再见皇后难免有点儿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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