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地牙痒痒,半晌才压下火气,问萧珩道:“那太后没事吧?”

萧珩道:“没事,太后在碧水胡同住着,很安全。”

“那就好。”萧皇后暗松一口气,“你们自己也要当心。”

萧珩点头:“我们会的。”

萧皇后再次看向他,眼神里带了几分复杂:“话说回来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学宁安伪造圣旨不说,居然还找人假扮信阳公主!”

她就说昨天的那个信阳公主怎么怪怪的,说话阴阳怪气,还在她面前摔得五体投地!全后宫的人都看见了!

这要让信阳知道,不得扒了他们几个的皮!

萧皇后想想都替他们几个惨。

萧皇后又道:“还有,若是你娘没及时赶回来,今早在金銮殿那种情况,你们又当如何应对?”

这个萧珩还当真考虑过。

昨日顾娇与顾承风跟踪宁安公主回来后,就发现顾承风的裙子被刮掉了一点金纱,当时他们便猜测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宁安公主一定会去揭穿他们,越快越好。

而最有力的时机就是“信阳公主”的第一次上朝。

就在他们冥思对策时,信阳公主回来了。

是悄悄回来的,没惊动任何人。

值得一提的是,顾娇假扮的身份并非凭空捏造,朱雀大街的宅子里的确有个叫玉儿的丫鬟,顾娇戴的那张人皮面具便是依照她的脸来做的。

两榜进士翰林官,这点严谨度还是有的。

宁安公主今日当着朝臣的面闹的这一出算是彻底翻了船,信阳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她不耍心机并不代表她不会,只是不屑。

萧皇后感慨这几个家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死罪怎么来,却还乱拳打死了老师傅。

不知该说是他们走运还是该说宁安倒霉。

萧皇后哭笑不得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萧珩道:“暗中还有一股势力,接下来是将那股势力一网打尽。”

萧皇后沉吟片刻,问道:“那股势力是哪里来的?”

萧珩顿了顿:“燕国。”

萧皇后倒抽一口凉气!

……

萧珩该坦白的都坦白了,唯一没提及的是那股燕国的势力是冲着自己来的。

倒不是不敢告诉萧皇后,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害怕自己一次次提及,就会离某些事越来越近。

也害怕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信阳公主的身边,去寻找那个根本就不该去寻找的真相。

他只有一个娘,就是信阳公主。

……

碧水胡同。

顾娇没精打采地坐在堂屋剥玉米,昨晚被龙一拽着撅了一晚上的炭笔,她这会儿又困又累,小脑袋一直不停地小鸡啄米。

顾承风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拿手晃了晃:“喂,丫头!”

顾娇没理他,继续小鸡啄米。

有一下差点啄到桌上,顾承风忙将手背伸过去垫住了她的额头。

顾娇闭眼嫌弃:“你的手好硬。”

顾承风:给你当了垫子你还嫌弃!是我的手背硬还是桌子硬!

顾娇坐直了身子。

顾承风古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呀?”

“没睡好。”顾娇打了个呵欠,“一早起来手好酸。”

顾承风切了一声,拿过顾娇剥了一小半的玉米棒子,道:“你们女人手酸什么?又不是男人!”

顾娇问道:“女人为什么不能手酸?”

“女……”顾承风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啥,猛地一噎,清了清嗓子,“我肚子好饿,去看看后面有没有吃的!”

说罢,他一溜烟儿地走了,连玉米棒子都忘了放回去。

萧珩从皇宫回来时顾娇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流了一摊小口水。

家里人出去了,连顾小宝与姚氏都不在,不出意外是又去看姑婆打牌了。

萧珩来到顾娇身后,将顾娇轻轻地抱回东屋,脱了她的外裳与鞋子,拉过棉被给她盖上。

顾娇朝着他翻了个身,他正在给顾娇整理头发,猝不及防他的手被顾娇压在了脸颊之下。

掌心传来柔软而细腻的触感。

他心尖儿都似乎被什么给揉了一把。

他在床边坐下,没将手抽出来。

他看着她,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顾娇睡得很香很沉。

屋子里本就是点了炭盆的,暖烘烘的,不多时她便浑身发热,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萧珩感受到了掌心的热度,他看着她的脸蛋,不自觉地伸出另一只手,拂去了搭在她脸上的青丝。

随即他缓缓低下头。

可就在他快要亲上去的一霎,蓦地感受到了什么,他扭过头,就见一张戴着面具的脸不知何时凑到了跟前,睁大一双无辜冷峻的眸子,满眼疑惑地看着他。

萧珩唰的坐直了!

龙一也坐直了。

萧珩是坐在床上,龙一是坐在小净空的小小小板凳上。

萧珩的睫羽颤了颤,想到方才被龙一看去的事,他耳根子微微泛红,正色道:“你不能这么做。”

龙一听懂了。

萧珩又道:“别人也不能对她这么做。”

龙一望天,想了想,大概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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