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论怎样,她都是朕的……”

“陛下,那是什么!”信阳公主打断他的话,指向皇帝身后。

皇帝扭头看去。

信阳公主猛地抓起龙床上的玉枕,一枕头将皇帝闷晕了!

玉瑾惊讶:“公主!您干嘛打晕陛下?”

信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打晕陛下,等着陛下赦免那个女人吗!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陛下竟然统统不追究了!那不如我先办了她!先斩后奏!之后陛下想怎么处置随他心意!”

“公主……”

“你想说什么?”信阳公主问。

玉瑾讪讪道:“我觉得陛下方才说的不是她,是他!”

玉瑾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他字。

信阳公主古怪道:“他?”

玉瑾道:“是啊!您想想您在问陛下打算怎么办之前,陛下说了什么?”

信阳公主回忆道:“最近宫里发生的事他差不多都知道了,六郎的事皇后也和他说了……”

玉瑾道:“六郎的事还能是什么事啊?小侯爷的身世啊!陛下说的伪造圣旨,是指小侯爷伪造了让您监国的圣旨,还有让人假扮您入宫,以及暗中谋划的一些行动,陛下是说小侯爷做的事统统不追究了。”

信阳公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皇帝被那对母女迷得团团转,她对陛下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心,所以才以为他说的是不追究宁安。

信阳公主看着被自己一枕头闷晕的皇帝,牙槽隐隐作痛:“……草率了!”

天牢是关押重罪犯人的地方,守卫森严,机关重重。

而看守最严密的一间牢房里,被打断了双腿的宁安抓住脏兮兮的木板,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后!我是陛下最宠爱的妹妹!你们敢将我关在这里,陛下与太后知道了,一定会治你们死罪的!”

看守的狱卒冷硬如铁,没有一个人为之所动。

她抓起送进来的馒头猛地朝其中一个狱卒扔过去。

馒头早已僵成了石头,砸在狱卒的背上,狱卒纹丝不动。

“你们是死了吗!我是宁安公主!我要见陛下!”

“我要见陛下!”

“皇帝不会来见你,你死了这条心。”

一道威严霸气的声音自走道的另一头徐徐响起,狭窄的牢道理瞬间充斥起一股令人臣服的气场。

狱卒们齐齐躬身行礼。

宁安公主怔怔地望着一袭黑金凤袍的庄太后朝她神色冰冷地走来。

庄太后看着浑身是血的她,眼底不见一丝一毫的疼惜。

宁安公主的心咯噔一下:“母后……”

庄太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哀家说过,别叫哀家母后。”

宁安委屈道:“母后……我是您的宁安啊……我不叫您母后叫什么……”

庄太后淡道:“罢了,你爱叫就叫吧,反正也叫不了多久了。”

宁安双眸含泪地仰起头:“母后您此话何意?”

庄太后俯视着她:“你这么聪明,会不明白哀家的意思?”

宁安哭诉道:“母后!信阳害我!他们都害我!”

庄太后冷声道:“他们害你什么了?是害你背弃驸马回京复仇,还是害你接替静太妃的势力,勾结燕国人为祸我昭国功臣?亦或是害你行刺陛下,最终统统栽赃给哀家?”

宁安的眼底掠过一丝慌乱:“母后……你不要相信他们……”

庄太后冷漠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大可不必装无辜,哀家来也不是为了听你承认真相,你承认与否,哀家不在乎。哀家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宁安咬牙,哽咽地控诉道:“母后根本就是偏心!母后从前不是这样的……母后从前最疼宁安了……自从那个丫头出现……母后心里就没有宁安了!”

庄太后正色道:“哀家就偏心怎么了!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吗!”

宁安心口猛震!

她万万没料到庄太后如此直接,如此坦荡,如此不留情面!

宁安的泪珠子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可是母后……我是你的宁安啊……”

庄太后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真的是宁安吗?”

宁安公主瞳孔猛缩!

顾娇不必入宫,从医馆出来后便与萧珩一道回了碧水胡同。

皇甫贤醒了,此时正坐在西屋的轮椅上发呆。

小净空偷偷来瞄了他好几次。

“他怎么了?”顾娇站在前院,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向皇甫贤。

小净空小大人似的叹气道:“小哥哥想他娘了,小哥哥的娘对他不好,还打他,但是他仍然很担心他娘。我刚刚想了想,要是娇娇打了我,我也还是会很喜欢娇娇。”

宁安一旦被定罪,受伤最大的就是皇甫贤。

“我去看看他。”萧珩说。

“算了,还是我去,我看看他的伤势。”顾娇把小净空交给萧珩,迈步进了西屋。

夕阳早已落山,西屋内昏暗一片。

顾娇拿出火折子。

“别掌灯。”

皇甫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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