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优柔寡断。

她要说,就一针见血地说。

宁安趴在地上,仰起头,似笑非笑地望向庄太后:“我就是宁安啊,母后!”

庄太后冷声道:“事到临头,你还不承认!”

宁安一脸惊诧道:“我要承认什么?我就是宁安!宁安就是我!母后是老糊涂了吗?连自己养大的女儿都不记得了?母后变心了就直说,不疼宁安了就直说,何必用这种法子折辱宁安!”

庄太后没有被她激怒,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似在看着一只蝼蚁最后的挣扎。

宁安在庄太后的注视下闷闷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母后,你栽赃人的本事还是半点儿没变啊!当初你就是这么栽赃我母妃的,如今又来栽赃我!”

庄太后不与她起口舌之争,就由着她在那儿疯笑自语。

宁安每一拳都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她抓住牢房的木板,将脸颊紧紧地挤在木板的缝隙中间,“母后说我不是宁安,有证据吗?母后看看我的脸,难道不是宁安的脸吗?”

啪!

庄太后将一叠信函扔在了宁安面前的走道上。

宁安目光下移,缓缓伸出手来,将信函从牢门的缝隙里拿进来,借着走道中昏黄的火光,细细地翻阅了起来。

她每看一页,脸色就变上一分,看到一半,她忽然发疯似的将信函撕掉!

“胡说!胡说!都是胡说!”

“我是宁安!”

“我就是宁安!”

她情绪激动得厉害,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庄太后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说道:“那好,不如哀家给你讲个故事。从哪儿说起呢?不如就从一个世家千金的遭遇说起。这位世家千金自幼聪慧,胆识过人,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奈何生母不受宠,连带着她也在家中屡屡遭到庶出姐妹的挤兑。一次去寺庙上香的路上,她偶遇了一位高人。高人与她一见如故,来往几次后二人成为挚友。经过一年的接触,这位高人成功说服自己挚友加入了一个叫做红莲会的民间组织。”

“红莲会其实就是前朝余孽的另一重身份,而这位千金不出意外成为了前朝余孽的死士。她奉命选秀入宫接近皇帝,最初的目的应当是想成为皇后或最得圣心的宠妃,为皇帝诞下龙子,扶持其为太子,再要了皇帝的命,如此,江山便算是落在了前朝余孽的手中。”

“可惜事与愿违,她既没能成为皇后,也没能成为宠妃,甚至,皇帝还十分不待见她。她只能抱紧皇后的大腿,皇后痛失一女。也是巧了,她怀上身孕的月份只比皇后晚一个月,于是她心生一计,暗中备了催产药,让孩子早产,与皇后的孩子出生在了同一日。”

“可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只隔了一个时辰,却生在了前后两日。”

“两个孩子从不会一起哭,姐姐哭完妹妹哭,妹妹哭完姐姐哭,在外人听来便是只有一个孩子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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