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激动道:“没错,是有这回事!戏班子就是因为信阳公主散的!”

“什么意思?”宣平侯蹙眉。

刘管事回忆了一番,道:“我记得……信阳公主那年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她来府上小住,老梁王妃特地吩咐戏班子排几出孩子爱看的戏曲,班主就给排了个……排了个啥我忘了,我就记得我拿了把刀,在戏台上转悠了一圈。”

“她爱听戏?”这些年宣平侯可从未见她听过戏。

刘管事摇了摇头:“现在想想,感觉公主当时不太爱听,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老梁王与王妃的中间,二人各自慈爱地牵着她的一只手,台下的丫鬟婆子们都笑作一团了,只有她面无表情。”

宣平侯眸光沉了沉:“戏班子解散又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

刘管事说道:“有一天很晚了,信阳公主突然跑来戏班子这里,班主问她来干嘛,她也不说话,班主以为她是要听戏,于是又重新上台为她唱了几出戏。然后班主对她说,七公主,时辰不早了,咱们明日再唱好吗?她……”

这些事都很久远了,刘管事模模糊糊的记不太清了,可不知为何,今日突然一回想,信阳公主当时的眼神竟然在脑海里无比清晰了起来。

“她好像在哀求。”

刘管事怔怔地说。

但她最后还是走了。

一个人走掉的。

第二天,府上就传出信阳公主摔断腿的消息。

据说是从戏班子回去的路上摔伤的,老梁王妃将一切怪在了戏班子头上,不由分说地将戏班子解散了。

宣平侯沉吟片刻,道:“那我问你,府上可有人欺负过她?”

刘管事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没有了!梁王夫妇很宠爱公主的,没人敢欺负她!我记得有一次,老梁王的世子不知为何与公主起了口角,将公主推搡到地上,是草地,不疼的,可老梁王知道后愣是将亲儿子吊起来毒打了一顿!”

宣平侯若有所思道:“秦风晚的性子……不太讨喜吧,那么多公主,就属她最闷、最不像个孩子,梁王夫妇不喜欢活泼可爱的宁安,不喜欢知书达理的德庆,却偏偏中意她?”

刘管事笑了:“公主最好看呐!”

这倒是。

那么多公主里,信阳的容貌打小就是最美的。

下午,宣平侯还是去了一趟朱雀大街。

顾娇正在小厨房熬药。

宣平侯走过去,问顾娇道:“她还没醒?”

顾娇往药罐子里丢了一片姜:“醒了一次,喝了药又睡下了。”

宣平侯凝眸道:“她这病能治吗?”

顾娇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药。

秦风晚,你的心药是什么?

顾娇把药熬好后温在炉子上,叮嘱玉瑾一会儿公主醒了一定先喝药,这药是饭前服用的。

“你要出去吗?”玉瑾问。

“我回去一趟。”顾娇道。

玉瑾笑了笑:“住了几日也该回去看看了,公主这边有我,你放心去吧。”

玉瑾为顾娇备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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