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拿铁锹!”官差厉喝。
众人赶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铁锹,学着老徭役们的样子开始挖井。
顾承风也拿了一把铁锹,有模有样地挖了起来。
他们足足挖到半夜,挖得所有人筋疲力尽,再无一丝力气才被带回一间大通铺歇息。
几十人挤在一屋,气味难闻到令人窒息。
顾承风躺在最角落的木板上,一边是一名徭役,另一面是灰扑扑的土墙。
许是累了,所有人几乎躺下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官差查完房后在外头上了锁,随后就转身走了。
黑暗中,顾承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可不是来当徭役的,既然盛都已经到了,他也没必要继续混在一群奴籍的下人中了。
他得想个法子离开。
他一边寻思着,一边翻了个身,却不经意地压倒了右腿外侧的伤口,他倒抽一口凉气。
“操!”
烙奴隶印记可真疼。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
顾娇回到宅子后将自己给小郡主做骑术夫子的事说了,毕竟以后要常去的,还是和家里人说清楚比较妥当。
南师娘给顾娇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哪位小郡主啊?咱们外城有郡主吗?”
郡主一听便是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住在内城。
“燕山君的女儿。”顾娇说。
“燕山君……”南师娘觉得这个称号熟悉,只是她离开燕国太多年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
“国君的弟弟。”孟老先生漫不经心地开口。
南师娘如被醍醐灌顶,笑了笑说:“啊,对,对,就是国君的弟弟,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顾娇咦了一声:“国君的弟弟有个这么小的孩子吗?”
她记得明郡王是太子的嫡子,也就是国君的皇孙,明郡王看上去与萧珩差不多大,那国君少说也与老侯爷差不多年纪了。
南师娘若有所思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她当初并未刻意打听皇室的消息,对皇室的了解十分有限。
孟老先生喝了一口汤,不咸不淡地说道:“燕山君是太后生下的遗腹子,比国君小了将近三十岁。”
这么说顾娇就明白了,燕山君是国君最小的弟弟,他的女儿与太子同辈,那岂不是连明郡王见了小郡主都得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小姑姑?
顾娇忽然就笑了:“小家伙辈分挺高呀。”
众人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讲了这么多,你的关注点竟然只是辈分吗?
那可是燕山君的女儿,皇族小郡主!
都说伴君如伴虎,何况是波云诡异的燕国皇室,南师娘的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孟老先生似乎见多识广,她于是问孟老先生道:“这位燕山君好相处吗?”
要是脾气太差,就宁可不要这份差事了。
“燕山君倒是没什么。”孟老先生说着,看了顾娇一眼,“你没把小郡主弄哭吧?”
顾娇一本正经道:“没有啊,我怎么会把她弄哭?”
孟老先生点点头:“那就好。国君很是宠爱这位小郡主,从前把她弄哭的人,都被国君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