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大人的事。”顾娇趴着,脸颊都被压出了一坨肉唧唧,偏还故作高深地挑了挑眉,那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了尘又喝了一口酒,沉默良久,望着月色说:“我不是打不过暗魂,我只是杀不死他。”
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够杀死暗魂。
那便是弑天。
可惜弑天在一次任务中失踪,之后便杳无音信,怕是早已凶多吉少。
顾娇开口道:“话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你这回总不是路过了吧?和尚你是不是跟踪我?我告诉你,跟踪女孩子是不对的,在我们那里你这种跟踪狂是要被揍得很惨的……”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迷糊。
了尘转头一看,就见顾娇已经筋疲力尽睡着了。
她的生命力很强大,意志更是顽强,但她不是铁打的,她也会受伤,会疼痛,会疲倦。
这丫头来了燕国后,就再也没安生过一天。
胡同里陷入了宁静。
了尘看着她身上的盔甲,喃喃道:“为什么这副盔甲会在你的身上?安国公送给你的吗?你是怎么成为他义子的?他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压得糯叽叽的小脸上,看着她口水横流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天色已经暗了,黑风王默默地找了个风口的位置,让顾娇在凉爽的夜风中入睡。
了尘走过去,摸了摸黑风王的头,问道:“你不记得我了是吗?”
黑风王看着他,眼神似乎有些迷茫。
了尘抚摸着它的头,说道:“也是,你没见过我的样子,我见过你,你出生的时候我也在。”
黑风王开始闻了尘身上的气息,并不是熟悉的气息,但也没那么陌生,没让它觉得讨厌。
了尘没动,就由着黑风王在他身上寻找轩辕家的气息。
但大概是找不到的。
黑风王闻了许久,它的情感不如人类丰富,但它闻完了尘的气息后,却莫名感到了几分惆怅与沮丧。
了尘探出挂着佛珠串的手,轻轻放在它额头上,轻声道:“没关系……没关系。”
……
公主府。
昨日夜里刚下过一场雨,今日雨后天晴,空气里透着一股泥土与草木的清晰。
信阳公主与玉瑾坐在屋子里整理从前的旧衣物,都是萧珩小时候的。
柔软的床铺上铺满了孩子的衣物,玉瑾与信阳公主各坐一头的床沿上。
玉瑾拿起一块洗得干净的旧棉布,好笑地说道:“这是小侯爷小时候用过的尿布,您也真是能收藏,一块没扔。”
信阳公主也有些忍俊不禁:“为什么要扔?公主府那么大,又不缺放东西的地方。”
玉瑾笑道:“您就是舍不得。”
信阳公主拿起一个大红色的肚兜,说道:“这是他三个月的,他长得快,半个月就穿不了了。”
玉瑾回忆道:“那会儿天气还冷,我记得这个肚兜没穿两回。”
信阳公主道:“就是好看,洗完澡让他穿一穿,满足我这个做娘的观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