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
萧珩眉眼间全是她,笑了笑,说:“辛苦了,未婚妻大人。”
顾娇挑眉道:“彼此彼此。”
萧珩低低笑出声来。
他眉目如画,如玉如仙。
从前总是冷冷清清的,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总能不自觉地笑出来。
二人拉着的手被遮掩在萧珩宽大的袖袍下。
顾娇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认识你挺久了。”
萧珩点点头:“是挺久的,四年了。”
顾娇想了想:“嗯……是叭。”
萧珩含笑看了她一眼:“当然是了。”
顾娇若有所思道:“可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好感。”
萧珩打趣道:“因为我长得好看?”
这丫头总是说他好看。
顾娇沉思片刻,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她对他的好感……可能确实源自于他的脸叭。
毕竟她是颜控不是吗?
虽然不知被教父训了多少回——不要总是看男人的脸。
萧珩哪里知道她真的在深思此问题,他感慨地说道:“这四年里,我们也算聚少离多,不是我在赶考的路上,就是你在打仗的途中。话说回来,你当初怎么就相信我一定能考中?”
还为了一张县试的考试文书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顾娇道:“不知道,就是觉得你能高中。实在中不了也没关系呀,我说过了,我会养你的。”
萧珩看了看路,又看了看她,唇角一勾道:“那,娘子大人,以后请多指教。”
顾娇撇嘴儿,拿腔拿调地说道:“还没成亲呢,娘子是不是叫得太早了?”
话音刚落,迎面一个大汉不慎跌倒撞过来,萧珩单臂护住顾娇,自己没躲开,被那人撞了一下。
那人抬手就要给萧珩一拳,被顾娇一把扣住手腕扔在了地上!
那人摔了个四仰八叉,恼羞成怒地呵斥道:“他是你谁呀!”
顾娇凶悍地说道:“我相公!”
萧珩唇角勾起,眼底碎了星光笑意。
……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那人不是顾娇对手,灰溜溜地走了,二人继续逛灯会。
忽然间,前方的小巷口的摊子旁,一男一女似乎大吵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
二人不由地朝那边望了望,谁料就看见顾承风炸毛一般地自小桌子前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姓袁的!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了吗?你大哥就是不老实!明明不是他抓的凤鸟,还装作是他抓的!”
“什么凤鸟不凤鸟!莫名其妙!”
顾承风今日一整天都在外面,对自家大哥刚刚定下亲事的经过一无所知。
袁彤叉腰道:“你别装蒜了!要不是我姐姐不让我说,我早告状到我祖父那里了!”
顾承风嗤道:“你去告呀!”
袁彤跺脚道:“我是看我姐姐的面子!”
顾承风似嘲似讥道:“哟,你姐姐的面子好大呀!”
袁彤没接这话,而是立马抢回主动权:“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做亲戚!”
顾承风呵呵道:“你当我想和你做亲戚!”
袁彤咬牙:“大马蜂!”
顾承风毫不示弱:“圆筒!不对,我看你这么二,该改口叫二筒!”
“你说谁是二筒!”袁彤气得抄家伙,抓起一凳子朝顾承风呼了过来。
顾承风是习武之人,自然不可能被她打到,他绕着桌子一闪,得意地说道:“你来呀你来呀!二筒!二筒!二筒!”
袁彤真是被他气炸了,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欠的家伙。
顾娇与萧珩都听出对方的身份了,没想到顾承风会与她认识,似乎还“关系匪浅”。
二人十分有默契地没去劝架。
顾承风与萧珩同岁,去年也及冠了,他那会儿在燕国做国君,是国师大人与安国公为他行的冠礼。
天底下能让这二位为他主持冠礼的,他是第一个。
可看样子,白及冠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你在想什么?”
二人继续往前走,萧珩发现顾娇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由地开口问了她。
顾娇道:“我在想,你行冠礼时我不在,要怎么补给你才好。”
冠礼是古代男子的成年礼,意义十分重大。
萧珩与上官庆是去年腊月及冠的,彼时顾娇正在边关准备伐晋之战。
萧珩忽然低下头,在她耳旁轻声道:“新婚之夜补给我。”
他声音低润而富有磁性,听得她小耳朵酥酥麻麻的,还有些痒。
她抬手扒拉了一下小耳朵:“哦。”
萧珩笑了:“不是,你都不拒绝一下?万一我是让你做坏事呢?很坏很坏的那种。”
顾娇认真道:“都可以。”
萧珩深吸一口气,顾娇娇,你对男人的坏一无所知。
他不是清泉村的那个与她同床共枕都不会心生邪念的单纯少年了。
他长大了。
长成一头很坏很坏、随时都想吃掉她的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