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是个大长腿,一步能跨出别人的三步,不出一会袁清就看不见他人影了,好在后面也没有什么人赶上来。
袁清把草鞋绑得更紧了些,调整呼吸向前跑。
跑着跑着听到周围有什么动静,她停下环顾四周没有人,有“砰砰”的声音传来。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是从路旁的小峭壁下传来的,袁清趴下身往下看,瘦高个在下面。
“武阳,你怎么在下面?”袁清大喊。
武阳一看是袁清:“我刚才跑过来惊吓到了一只野兔,野兔从上面摔了下来,我怕它摔伤也就跟着跳了下来。”
袁清在他周围看了看:“兔子呢?”
武阳说:“它没事,我一下来它就逃走了。”
袁清扑哧笑了:“所以你就替小兔子守在底下啦?”
武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峭壁太陡峭了,下来容易上去难,我跳来跳去就是差那么一点就抓住那树了。”
小峭壁上有一棵树,离上方的地面大概有一米多高,武阳抓到那树就可以顺势上来了,可每次跳起来总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袁清找来找去看不见有什么可以放下去拉他的,忽然看见他身上的腰带,大喊:“腰带!你把腰带一头绑块石头,扔上来绕过树干!”
武阳一听这是个妙计,迅速解下自己的腰带按袁清说的那样绑了块小石头,顺利把绳子绕过了树干,武阳两只手抓着腰带两头,先是攀登到树下,袁清在上面蹲着伸手等着拉他一把。
武阳呆呆地看着袁清伸出的手,迟疑着没有动。
袁清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
“江湖儿女胸怀坦荡,我不拘小节!”她俏皮地说。
武阳见她真是与别的女儿家大不一样,心里不由得更加佩服起来,他伸手抓住袁清,一鼓作气跳了上来。
等到袁清和武阳回到县衙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三个人了,之后又陆陆续续到了几个。
等到全部人都到齐了之后,林师爷问是不是所有人都按照地图所标路线走的,大家都点点头。
林师爷严峻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脚上打量过,嘴角略带轻蔑的扬了扬:“杨二郎,王土胜,董启生,出列!”
三个人面带疑虑地走了出来,看着林师爷。正是在袁清和武阳之前到的那三人。
“你们三个可有按照规定的路线行走?”林师爷又问了一遍。
三个人点头如捣蒜:“有。”
林师爷叹了一口,拿起笔在本子上画了几笔,道:“杨二郎,王土胜,董启生,作弊。此项成绩得分为空!”
三个人同时惊呼:“啊?”
“不服!有何证据证明我们舞弊?”
林师爷打开图纸,指着其中一段标识说:“此处是低洼,常年有积水和淤泥,路面甚是难走。离此数丈远处有一条道,不但平坦好走而且可以节省不少路程,我图上指示你们须从低洼处过,可你们三人却是偷偷走了这旁边的小道。你们问我要凭据,你们脚上的泥土就是凭据。低洼处的淤泥呈黑色,小道上的土尘为黄色,并且我早已经命人在小道上洒了草木灰,你们再仔细看看自己的鞋底,沾的是黑色淤泥还是草木灰?”
三个人看了自己的鞋底果然如此,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衙门是为民做主的地方,捕快亦是执法为民之人,如果执法者都是偷奸耍滑之辈,那百姓如何信任这衙门?诚信非小事,这是每个进这衙门之人须有的底线。”林师爷的话听起来不凶,但掷地有声。
袁清想起了陈所长每次给所里十来号人开大会的样子。
三个人自知犯错也不再强辩,更知即使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希望了,便灰溜溜地离去了。
林师爷走到袁清面前,目光指着她脚上的草鞋:“这个法子不错。”
袁清指着旁边的武阳:“多亏武阳大哥的帮忙,帮我向路边的农户买了这双草鞋。”
武阳赶忙说:“我被困在峭壁底下的时候也是多亏了袁清姑娘的帮忙才能上来。”
林师爷赞许地看向两人:“年轻人有胸襟,不错。”
第二个项目-靠脑力。林师爷拿出一叠纸发给剩余的几个人,要求每人在半柱香内答出纸上的考题。
考题是这样的:市场肉贩子老板的钱袋被放在案板上时被人抢走,捕快追捕犯人了几条街后见其进入一个茶馆内,屋内数人皆说自己在此喝酒闲聊,没有抢钱袋,捕快如何快速辨别真凶?
袁清稍加思索边提笔解答,很快将答卷交给了林师爷。
不一会武阳和其他几人也交卷了。
林师爷看完所有答卷后说:“袁清武阳,你们来说说你们所用的办法给大家听听。”
武阳说:“这个事情不难,肉贩子每日触摸猪肉,钱袋子上必定留下不少油污,只要看一下三人谁手上有猪油渍或者味道就能知道是谁拿了。”
袁清说:“我认同武阳的说法,再加上犯人跑了几条街必定是呼吸粗重,面红耳赤,用这个方法筛选出符合之人,再让他们相互指证在捕快进去之前身边坐着谁,就能确定谁是嫌犯了。”
林师爷点点头表示肯定:“恩,你们两个说的都很不错,待我和陆大人商议之后再来宣布今日的考核结果。你们原地等候。”说完就去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