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此事事关沈员外二公子的性命,需要严防泄密,所以本官没有召集所有人来听案情,就叫了你们几个一起过来商议。沈员外的二公子群儿今日学堂散学后迟迟未归家,后来随行的家仆黑二一人回来称自己被打晕在巷子,身上还有一封信。”
陆青云递过一张纸给三人看,上面写着:“沈家小儿在吾等手中,若想保他性命无忧,勿告与官府。
速备白银五千两,等候通知。”
袁清:“请问沈员外,群儿在哪个学堂?”
沈员外:“东街口的玉山书院。”
袁清:“随从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员外:“不足一个时辰前,家仆把这封书信交给我之后,我立刻就来找了陆县令。”
袁清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有其他人知道员外来了衙门?”
沈员外急忙说:“不不不,我虽然一看见书信便慌了神,但也知此事关乎小儿性命,不敢大声宣扬。立刻带着家仆从后门悄悄出行来到衙门,并未告知任何人此事,家仆也正在衙门里。”
袁清:“玉山书院每日都是寅时散学,前几日书院房顶漏水,今日需要修缮所以提早了一个时辰散学,不过这个消息是昨日就通知了学生,可绑匪是如何知道在正确时辰等候在半路的?”
武阳问道:“你怎么对玉山书院的事这么清楚?”
袁清说:“我妹妹颖儿也是在这个书院,她告诉我的。”
陆青云:“袁清武阳,这件事就交于你们两个,务必将沈公子安全救回。”
袁清武阳:“属下领命!”
沈公子的随从黑二被叫了进来,袁清让他仔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黑二称当时他正和沈二公子走在巷子里,二公子因为散学得早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小跑着,突然感觉右边的墙缝里蹿出一个人影,还没有来得及转头看自己就被人敲了一下倒地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巷子里没有人,自己的胸口放着一封信,黑二不识字但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急忙赶回家把信交给了沈员外。
袁清仔细检查了黑二身上。左半身衣裤上有泥土,左手臂和左脸都有擦伤,右侧后脑有肿块,和黑二的供词对得上。
袁清又把信摊开来看,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笔画也可以看出来是东拼西凑没有章法,她怀疑这是一个不懂写字的人照着样本抄的,再加上文中自称“吾等”,可以认定绑匪至少有两个人,一个稍有些头脑为主谋,另一个为帮凶。主谋不敢暴露自己的字迹,也许是沈员外生活圈子里的人。
沈员外听了袁清的分析,说:“我素日里来往之人甚多,可怎样才能知道哪一个是绑匪?”
袁清:“沈员外在商场可得罪过什么人?”
沈员外摇摇头:“生意场上虽然难免会有些利益得失,但都是长期来往的生意,都秉信和气生财,不曾和谁过大仇。”
陆青云:“沈员外每年救济百姓的善款都不少,在百姓中口碑良好,本官也不曾听说有谁跟他有大过节的。”
袁清为了抓紧时间决定先去群儿失踪的巷子查看一下,她问沈员外五千两银子他需要多少时间筹备,沈员外说因为今日刚付出去一大笔付款,手上现银不多,明天等银铺开门再去筹,但不确定要跑几个银铺,初步估计起码要第二天下午才能知道了。
袁清让沈员外再悄悄潜回家里去,假装一直在屋内,不要让任何人察觉他来过衙门。另外沈员外可以堂堂正正地去筹钱,袁清认为这种绑架案有内应的可能性很大,绑匪也有可能安排了人在观察沈家的动静,绑匪在信上说让沈员外筹足钱后等通知,那对方肯定还会再出现。
袁清和武阳来到沈员外所说的巷子,巷子长约五丈,宽一丈,巷子里没有遮挡物,但是行至中间会有一条可容纳一人的细缝,是两堵墙的间隔处,按照黑二的说法当时有人躲在了这里,等到黑二经过的时候打击了他。袁清还在地上墙脚里找到了一根木棍,应该就是袭击黑二的凶器。
绑匪一定在暗处监视着沈家,袁清得想个办法进入沈家。
第二天柳氏来到沈家上工,身后还跟了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小丫鬟,下人们问柳氏这是谁,柳氏笑着说:“这是我姐姐的女儿金玲,之前老爷答应让她来府里做个小丫头,今天第一天来上工,等会我还得带着她好好熟悉一下府里的事务,免得莽撞做错事给主家添了麻烦。
昨晚袁清连夜找了县令商量自己要进员外府的计划,县令安排人给沈员外送了信,告诉她袁清将会以厨房女佣柳氏的外甥女身份进入府里做事,暗中查探绑架案。